些时间。
晏遂安琢磨着毕竟是见长辈,偶像包袱不自觉就背上身, 还死沉死沉那种。
头发闭着眼睛也能抓得有型有款,但手一摸到下巴,又刺又扎, 似乎很多天没刮胡子了。穿得再讲究, 一脸胡子拉碴,那怎么行。
他从卫生间探出头,“施医生,不介意帮我刮个胡子吧?”
在书房等了足足有半小时的施医生, 闻声放下书走过来, 相比于眼前这人的隆重, 自己卫衣牛仔裤的打扮被衬托得随意又程序员。
晏遂安身穿深灰圆领羊绒衫,搭浅灰修身西裤,脚下一双手工切尔西短靴。这是他装在行李箱中的行头5号, 均是最基础百搭的款式, 但拎出来每样都材质上乘剪裁考究, 写着很贵俩字。
这样的一身穿在肩平腿长的衣架子上,就算去走秀也够看。
施慕程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两个来回, “你确定要穿成这样?”
“怎么?有问题吗?”
施慕程刚想说那里路不好走, 但怕他再换一套衣服又要好久, “算了, 就这样吧,不是要刮胡子么, 来吧。”走进卫生间从镜柜中拿出剃须刀, “没有新的剃须刀, 我用过的不介意吧?”
更亲密的东西都每天在分享,怎么会介意,“当然不介意。”
一米八只差一厘米,无论如何也算不得矮,但在此刻仍然不够高,施慕程举着剃须刀有些无奈:“脸过来一点。”
晏遂安听话地俯下身,?但听话过了头。
他仗着身高手长的优势,双臂一圈,将人堵在洗手台旁。掌根分别撑在施慕程身旁两侧的大理石台面上,眼眸低垂,下巴快贴到人家脸上去了。
晏遂安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如此近距离看这张脸。同样的五官,却因为成长环境、性格的大不相同,铸就的眼神差异竟真能令一个人如此独特。
两人在不到5厘米的距离中,吐息交错,气氛极其暧昧。知道的是要刮胡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接吻呢。
直男从没这么被调戏过,拿着一管剃须泡沫的手把脸推开一点距离,“叫你过来一点,不是贴在一起。”
晏遂安义正言辞,“我又看不到,只能靠感觉,对盲人不用要求这么苛刻吧。”第一次觉得看不见这个由头,还挺好用的。
施慕程无语:“......”竟没法反驳。
脖颈被扶住。常年握摩托车把手,户外徒步结绳磨砺后的掌心带有薄茧。比画画的手,拿话筒的手,更强烈直接的皮肤触感。
还来不及仔细多体会,下巴就感到一片冰冰凉凉,是施慕程给他涂好了剃须泡沫。
“我要刮了。”施技师有好好采纳盲人用户体验,特意在动手之前提醒。
下巴微扬,晏遂安回:“好。”
视力不佳时,往往会扩大其他方面的感官体验。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锋利的刀刃在冰凉中划过皮肤,还是引人颤栗。晏遂安下意识握住扶着自己脖子的手。
又!施慕程全身过电一般,瞬间头皮阵阵发麻。即使是左手被握住,右手也跟着不由自主缩了一下,刀片角度歪斜,刮过下巴。
晏遂安同时“嘶”一声,“不会给我破相了吧!”
再顾不得身体的异样感觉,施慕程抓过架上的毛巾,擦去泡沫。一个不大的伤口,但在往外渗血丝。
脸上惊慌失措着,嘴巴不承认,施慕程找借口,“谁叫你突然东动西动不老实。”
晏遂安委屈死了,“我哪有东动西动,就是扶一下啊。”
施慕程心软一秒,确实怨不得他,塑料安慰:“没事没事,很小的伤口,不影响你的帅气,反而更有男人味。”
“你喜欢这种类型?”晏遂安半信半疑问。
施慕程张了张嘴,差点被绕进去,半天才说出话来,一字一句:“我,不喜欢……男的。”
显然这一次的否定没有那么坚定,甚至伴随着身体的异常过度反应,令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但很快他又找好了理由,毕竟成年人,有生理反应很正常,恰恰说明身心健康。一定是太久没有纾解,才会如此一点就着,有空得找个片看看了……
在心怀鬼胎中,施慕程给晏遂安刮完胡渣,又用红霉素软膏给他涂了伤口。
两人一路静默无声来到车站。
随着动车高铁的普及,这两年坐城际巴士的旅客锐减,车站是年久失修的老车站,设施也陈旧,候车厅里一排排半旧发黑的塑料凳。
因为班次减少再加上周末时间,客流量还挺多,不算宽敞的候车厅里坐得满满当当。
施慕程拿着两张票,带着晏遂安站在墙边。来往乘客拖着大件行李、大包小包的不在少数。
施慕程用后背和手臂,为晏遂安挡出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不论这身行头还是掏空他所有积蓄的身体,都明码标价写着价值不菲!在外面不守着护着怎么行。
所幸没有等得太久,车站检票员就拿着大喇叭通知:前往J市的乘客准备检票上车了啊。
运营了许多年的旧巴士,刷着上白下红的漆面,红色早已被一层叠一层的泥灰盖过,遮掉了原本的鲜亮。
十月的天气已不需要开空调,晏遂安坐在靠窗的里侧,车窗半开,车内空气尚可,没有太多异味。
施慕程松了口气,拿出刚才买票时,路过小卖部顺手买的一包零食,问他:“吃吗?”
“吃什么?”晏遂安很本分地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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