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等我回来的......”
嘉信风评被害最惨的一次,但却是被老板一家自己害的,倒也不冤。
姜惠兰用脑袋中仅存的一丝丝理智,立马给司机发了个短信,只有四个字:药不要了!
等她放下手机转身回病房时,才发现施慕程早已等在病房门外的座椅上。
施慕程接连来了近一星期,每天踩点很准时,风雨无阻。
姜惠兰从起初的内心抵触,到现在逐渐接受现实,面无表情地说:“他还在睡。”
身后病床上,晏遂安一个激灵坐起身,没有聚焦的眼睛里顿时闪烁着神采,“醒了,没睡。”坐起来又觉得会不会显得太过期待,有点掉价,自欺欺人地半靠回去,“别说,还真有点困。”
施慕程顺着他的话说:“那要不我先回去?”
晏遂安心里一突突,马上改口:“别!醒都醒了,待会睡也行。”
今天晏伟民不在。两夫妻各自经营公司,这个年纪都还是顶梁柱,工作耽搁一周,儿子除了看不见能吃能睡,情况趋于稳定。
夫妻俩一合计,商量好一人一周轮流陪护。其实生活料理上都有护工,也没多少事,就是怕儿子无聊或者情绪方面出问题,想陪着说说话。
见儿子醒了,念书读报陪聊的人也来了,姜蕙兰默认每天中午的这个时间段为工作电话时间,跟护工打声招呼,捧着刚才报表看到一半的笔记本电脑走了。
晏遂安头上的绷带早就拆掉,头发也请了上门/服务的高级Tony打理过,虽然不一定剪出了晏遂安描述的样子,但架不住他长得好,什么发型都能驾驭。整个人看起来很精神,若不是被姜惠兰强烈要求,其实早就可以出院。
施慕程走进病房,今天带了一把铃兰,娇柔翠绿的花茎上,坠着一串串小铃铛似的花朵,灵动可爱。
窗台上已经摆满一排的花,大约整个住院部空置的花瓶都在这里了,让冷清的病房一下生机勃勃/起来。
施慕程收拾掉最早的一瓶有些垂头的淡黄弗朗,把新的插进去,“今天外面下雨,风也挺大,来得路上树叶落了不少,楼下小公园花被雨淋过都蔫了,路面上积水很多又滑。”他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业务熟练了许多,总是尽量详细地去描述画面,即使叙述仍然有些笨拙,“还有半小时,我就在房间里给你读读新闻?”
他的小心思晏遂安怎会不懂,但眼下来不及感动,很会抓重点地问:“怎么刚到就只有半小时了?”
每天一小时,是他们约定好的时间。晏遂安很好心地以避免耽误他工作为由,将时间改到中午午休时。他还不知道这个时间点,因为自己车祸事件的介入,施慕程已经被停职。
“我在外面等了很久。”花收拾好,施慕程走到床边坐下,点开手机,“今天想听什么?新闻还是故事,或者别的?下雨天,我带了本书来。”
晏遂安心一颤,显然他的关注点丝毫不在读什么内容上,朝着声音的方向:“多久?从给我把脉开始吗?”
毫不意外得到肯定答案:“是的。”
现在去举报假中医害人还来得及吗?晏遂安曲起手指蹭了蹭鼻尖,“那个......其实......我脾肾不亏,精血也不虚......”
施慕程低低地笑了声,“好的,知道了。”
见鬼!护工怎么听怎么觉得气氛诡异。
她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重重咳一声,“施医生喝水吗?光顾着说话还没给您倒杯水。”然后做作地一拍大腿,“没热水了,我出去倒点。”急急走拐出门,才反应过来,既没拿暖壶也没拿杯子,甚至想起病房里有装可以直饮的净水器,这下更不好意思回去了。
被护工一打岔,气氛缓和了些,晏遂安问:“带了什么书来?”他开始好奇起这个世界的施慕程会是怎样的性格,或许从他选的书上能瞧出端倪。
“哦,我看看。”施慕程从背包中拿出被报纸包得紧实的书,他家里大多是医学相关的书刊,太板正严肃不适合拿来读。
刚才路过公交站的报刊亭,他询问有没有看了会心情变好的书或者杂志卖。
老板非常心领神会地朝他扬扬下巴,露出一个兄弟我懂你的表情,继而给他推介了销量最好的一本。
施慕程甚至还没看清楚花花绿绿的书名,就被老板很麻利地用报纸包了起来。为了防止松开还贴心地在边角贴上双面胶,然后神秘兮兮地塞进他手里,“35不还价。”
他付了钱,道了谢,心里感叹老板的细腻贴心,下雨天以防打湿还帮顾客包起来。
那会包的有多仔细,这会拆起来就有多麻烦。
施慕程边拆报纸边念只露出几个字的书名,“是:十八岁......”双面胶质量不错,粘的很牢,他只好暴力撕开,“成年......”继续撕,“今晚......”终于撕完,“不回家。”
念出完整书名的同时,高级VIP病房内的两个成年男子都沉默了。
做为带了这本书过来的人,施慕程更加无地自容。是短短几秒间,脚指头能扣出世界第九大奇迹地下宫殿的程度。
车祸的愧疚先放一放,第一次庆幸晏先生是个盲人,看不到他此时的窘迫和脸红。
晏遂安的心里乱七八糟,忽上忽下地跳着,前几天还说对男人不感兴趣,今天就这样,这么野的吗?可是......有点喜欢怎么回事。
俩人都不吭声,气氛又一次陷入尴尬沉静中,比第一次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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