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他看她在观众席上一刻没停, 比不少男生的声音都响,嗓子都哑了。
“嗯,所以别和我说话了。”菅原美波翻身蜷起身体。脸快要贴到椅背。
离开球场前, 她去盥洗室洗了脸。不停往脸上泼冷水, 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对匡蒂科的赤井并没抱太多期待,哪怕在纽约呆了近六年,她依旧不觉得自己属于这里。可是回到东京,她多希望有人能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将她从日复一日的不安与揣测中解脱。
然而, 她得到的是同一个答案:心怀希望并等待。
只有这样, 仅此而已?
整整两个星期,御幸一也都没在练习地遇到菅原美波。
白天在学校,她课间一直趴桌埋头, 可以解释为是春夏之交的倦意袭来。
但又听说她在比赛现场卖力应援, 喊哑的嗓子。
体育课的团体活动上, 她还精力充沛,抱着篮球横冲直撞, 过人上栏。
“菅原!”老师吹了一声口哨, 意思她犯规了。
但菅原美波像是没听到, 完全不在意, 反而加快脚步往前跑,非要将球投进篮中。
仓持就在篮框下, 也知道她犯规了, 但还和她对峙了一回合。
最后球沿框转了一圈, 掉了进去,没算分。
菅原美波被罚下场,在旁边坐冷地板。
她周身像是散发着充满攻击性的氛围,就连女生们都不敢上前搭话。
御幸一也除了棒球,其他的运动能力都和没开发似的。稍微打了几下,即刻被过。
“不要你了!”仓持满脸嫌弃:“边儿去!”
御幸笑笑地走向场边,到了同菅原美波隔着一条手臂距离的地方,坐下了。
她弓着膝盖,用双手环住自己,将下巴搁在上面,眼神与其说是放空,不如说是看着黑暗。
如果是五月综合症,也来得太早了。
“你没夜跑了?”御幸叉开腿,双手架在膝盖上。
菅原美波侧头看来,盯着他看,像是这问题本不该问出来。
御幸一也扬了下眉头,就见菅原美波露出一个笑容:“换了条路线。”
情绪糟糕,关着秘密的心门被吹得呼啦啦作响。
要是和他单独撞上,难保不在夜晚将所有沉重一股脑吐露,将与之毫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干脆做了些别的,让情绪发泄出来,导致最近国分寺的不良在传有个到处找人单挑的女生。
他们不和女人打架,对方却二话不说抬脚踹过来,也不打完,而是自己痛快了就跑。
实在可气,但也没见人穿校服,根本找不到。
“我说,”御幸一也往后靠去,“这几天都没看到你。”
被他搭话,菅原美波的心情好似轻松了些:“你在等我吗?”
“哈哈,”御幸一也干笑了两声,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就是看你心情不佳,心想是不是有谁要倒霉。”
菅原美波注意到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的手。
手指指节上的红痕清晰,是她下手时太用力。在这之前都没当回事,被他看到后才第一次觉得疼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可以说给我听。”御幸一也的头顶在墙上,还是问出了口:“你和谁一起回了东京?”
“……只有我一个人啊。”菅原美波歪了下脑袋,随即接上早就准备好的应答:“你是看到了接送我去球场的那个人?那是我妈的同僚,你也知道她工作忙吧,所以找了个平日能照顾我的人。虽然外表看上去不像个好人。”
实际上也不是个好人就是了。
此时此刻,鱼冢三郎正在深巷中处理杂事,对面的人颤抖着,鱼冢三郎一脚踹在墙上:“知道吧,说出去的后——”
一个喷嚏蹦了出来。
御幸一也扬起眉头。
菅原美波的解释有些多余,不同她往常风格,因此可疑。
细细想来,她突然回到东京,开学前几天就请假,对她的严加照顾还有手上的伤……
御幸一也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猜想。
“你,”他压低眉头:“干嘛满脸得了绝症表情?”
他说得半严肃半开玩笑。
方才装作疑惑是假,现在惊讶是真。
菅原美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御幸一也:“……不是就好。”
侧头压在手上都没忍住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笑,但听他这么问,心里的郁结一下消散了不少。
“我看上去是那样吗?”菅原美波笑得更大声,眼泪都流了出来。
欢快声音引来球场上人的注意,御幸一也的脸微微发红,深刻反省自己刚才脑袋一热说出来的傻话。
“最近流行的一部漫画里女主角得了绝症。”御幸一也依旧坐在原地:“《四月是你的谎言》,泽村整天嚷嚷说好看,我是受了那个的影响。你没看?”
“你怎么还把责任推到荣纯君身上。”菅原美波笑得断断续续,抬手擦掉眼泪。
御幸一也伸直了一条腿:“你和那家伙熟到直呼名字了?”
“他偶尔会发Line过来,怪可爱的。”菅原美波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稍微坐过去了些,递给御幸看。
上体育课她竟然还把手机带在身边。御幸没多想,只接过手机,看向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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