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尴尬:“……”
她讲社交礼仪,奈何面前这人不讲。
反正也看不清,她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走着,不再理会莫名其妙的声音,再度开始专注于手中的花,拨弄了一下,若有所思:“我以后锻炼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把你当做一个可以自动调重的杠铃?”
杠铃本人:“……”
下一刻祁溪感觉杠铃成了一个大拖拉机,差点把她压垮在地上。
阿蕊又说话了,温温柔柔像是在劝架:“好了,见过逗鸟逗鱼的,没见过你这样逗花的,回头你又要头疼死了。”
祁溪到处瞎走,试图在迷蒙的“雾气”当中找到一点出路:“你这样像劝一个总惹老婆生气的坏丈夫。”
阿蕊又嗤嗤笑了几下:“好了,你应该想起来了,以前你和我说过同样的话。”
祁溪脚步顿住,看着在她面前缓缓显现的袅娜人影,不自觉叹了一口气。
“确实想起来了,阿蕊,好久不见。”
各种各样的记忆涌入脑海中。
祁溪感觉自己就像从一场沉疴中醒来,她想起来并非只有作为“女配祁溪”、“程序员祁溪”的东西,还有她作为“魔君祁溪”的身份。
魔君。
后来的魔界再没有这样的称号,也没人记得曾经有人用过这样的称号。
这个称号如同她祁溪一般,被所有人遗忘掉了,包括她自己。
祁溪一边走,一边捋顺各种各样复杂的心思:“所以,这是哪里呢?”
进入这里之前的记忆回笼,她本以为雾气之外许是什么艰险的去处,毕竟之前只是把手指伸出来,都会渗血,但整个人出来之后,反倒并非如此。
“这是两个天道的交界处,既不属于这方,也不属于那方……”
祁溪若有所思:“时空裂缝?”
蕊娘自从认识祁溪开始,就能听到各种各样的新鲜词语,虽然古怪,却总也能让人迅速领会到其中的意思:“可以这么说。”
祁溪懂了。
也就是这里相当于没人管的地段,难怪就连天道本来下的失忆禁制失去效用,就连蕊娘也可以说出来本不能说的东西。
“不过,当年我被陷害,因果不是落在了我的身上吗,为何天罚会是师祖来承受……”
蕊娘叹一口气:“那时,你只余一口气在,若是再有天罚,必定要陨落的,祝时喻自然是看不下去,所以他才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祁溪沉默。
指尖抚着掌中的花。
师祖如今除了可以变重变轻之外,看起来已经同其他的花没有两样了。
“当年,你们二人本是要合籍结契的,但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它强行将道侣之间的契约转成了修士和妖之间的契约……”
祁溪的脚步多了几分迫切,几乎不能想象当时的祝时喻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他那么怕疼的人,即使只是掉一片叶子,都会伤春悲秋一个下午,仿佛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普通和妖族的伴生契约虽然会互相影响,却也到不了可以将天罚印记引过去的地步,除了主仆契约。
而且须得这个“仆”心甘情愿。
其实这是蒙蔽天道的做法,本不应该成功的,但天道对祝时喻感情复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蕊娘道:“本来不该如此严重的,可后来又出现了那个循环往复的小世界,导致因果一日一日地增长,他最终陷入沉睡,好在有白烨的分体陪着他。”
祁溪略带些心疼地看着掌中的花,花一动未动,她不由得摇着花盆晃了几下,没把师祖晃醒,倒是摇掉几片叶子。
祁溪止住动作,不敢再晃。
她自认是一个极其耐痛的人,但一想到本该落在自己身上的伤因为那不讲道理的主仆契约,一点不落地到了师祖的身上,就变得极其难捱起来。
也不知道平日里师祖那样的人,要疼成什么样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移注意力一般地看向蕊娘:“你呢,为何竟然尚未飞升,而且……”
而且还只剩下这么一点虚影一般的身形。
几个怕的哆哆嗦嗦抖腿的村民在祁溪几人进入雾气之后,也没了勇气直面狂怒的虚淮。
他们颤抖着腿互相挽着胳膊拔足狂奔,跑了大老远才停下来歇气,顺便还把半残的闫泽欢给带上了。
……
待闫泽欢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面如土色的村民们,他们所在的地方黑漆漆的,仅仅通过点着的蜡烛稍微看到一点东西。
外面是暴躁的虚淮在乱打乱砸。
闫泽欢从储物袋中掏出来回春丹俯下,感受到身体慢慢好转。
接下来又是仓皇的逃跑,他虽然修为低,但重生村都是凡人,他还是得担起来保护他们的责任,
可即使如此,接近飞升大能的怒火,也不是轻易能承受的,虚淮不能打人就处处乱打乱砸,一个人硬是做出来了拆迁队的效果。偏偏本来很护着他们小世界在这个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闫泽欢带着村民们东跑西跑,像是被四处撵着的鸡崽子。
山被挪平了,房子被掀塌了,就连村民养的小鱼苗都被甩到地上干死了……
不知怎么地,闫泽欢一边害怕,一边莫名觉得有几分幻灭。
他以为的大能打架,天崩地裂,血流成河。
实际的大能打架,一方跑路,另一方无能狂怒。
终于能歇口气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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