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祁溪以为他在为他们两个胡说八道生气,安抚了一下:“师祖,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祝时喻嗯了一声。
出去的路上却在时不时瞥祁溪一眼,妖城虽然地理位置偏南,但由于四周都是海,所以晚上的时候,夜风还带着一点凉意。
祝时喻被风一吹,感觉之前有点发热的耳根渐渐凉下来,这才看向祁溪:“刚刚他们说……”
祁溪转头:“什么?”
祝时喻看着她的模样,突然问了一句:“你不热吗?”
祁溪摇头:“不热。”
芳菲楼中虽然人挤人,但想来应该是用了能够降温的东西,总不至于让美人们在台上表演的时候出一身汗,出来之后就更不热了。
祝时喻哦了一声。
然后就沉默地走在她身侧。
祁溪和他相处久了,自然能看出来如今他的这副表情是不太开心的意思:“师祖,你怎么了?”
祝时喻:“我没事。”
祁溪叹气,师祖的心思真的好难猜:“真的?”
祝时喻半晌才回答她:“刚刚里面的味道好难闻,还好吵……”
祁溪:“师祖,你早说的话,我就给你一个耳塞了。”
祝时喻:“……”
耳塞又是什么鬼东西?
祁溪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最后只能归结于他困了。
此时夜色已深,街上稀稀落落有路过的人,二人,一直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客栈走,要经过一个巷子。
却不想一进入巷子,就发现状况不对。
两侧狭窄的墙壁消失了,一个人影都没有,祁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野外,树木和荒草扭曲,在昏黑的暮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她下意识往身侧看去。
还好,师祖还在她身侧,他似乎此时才刚刚回过神来,扫了一眼四周:“这是哪里?”问完之后很快反应过来:“我们这是踩进了传送法阵?”
祁溪点点头,嗯了一声。
就算再走神也不至于迷路迷成这个样子,而且芳菲楼本就位于妖城最热闹的地段,他们并没有走出很远,若是在那附近,不至于这么安静。
细细嗅起来,能闻到周围水域的腥味,应该是在妖城外围的某一处,祁溪皱眉。
他们来这里也没有几日,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就要直接对他们下手。
也不多说,二人继续顺着被荒草掩藏到几乎看不见的小径继续往前走,同时注意观察四周,祁溪的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剑柄上面。
突然空气中传来破空的声音。
这种声音不是来自某一个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穿过来,祁溪抬头看去,只见一堆乌压压的东西向着他们他们涌过来,而且速度极快。
祁溪直接挥剑,祝时喻一挥手。
凄厉的鸟叫声响起,然后瞬间散去。
祝时喻拧眉,明显听着这个声音很是不悦,祁溪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觉得被吵得整个脑袋都是晕的,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剑。
银色的剑刃上有血滴落。
虽然他们短暂散去了,但祁溪却丝毫不敢放松,继续警惕地盯着四周。
没多久,更密密麻麻地叫声传来,伴随着腥臭的气味。
祝时喻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打鸟。
祁溪自然没有他那么艺高人胆大,担心自己真的被啄出格什么问题,所以只能忍下,一心一意地对付起来。
这些鸟只是一些低阶的妖兽,灵智未开,虽然战斗力不高,但由于数量过多显得格外难缠。
他们当然还不至于对付不了。
但祁溪仍然没办法放松,这些鸟飞蛾扑火一样朝他们涌过来,砍了一茬又一茬,只能说明幕后一定有修为更深的妖在操纵它们。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上都是它们的血,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她已经看清楚,那些黑压压的东西,大多是乌鸦,还有一些蝙蝠。
鸟雀终于退去,四周恢复寂静,还有一些尚且残存着气息,翅膀在不断的抖动,在祁溪和祝时喻靠近的时候,一阵本能的瑟缩。
既然没有威胁性了,祁溪也懒得再收拾他们。
她现在的重点在远处的荒野中突然出现的人影身上,这人影手臂张开,黑乎乎一坨,周围还环绕着几只鸟。
在漆黑的夜里,像个麦田中的稻草人。
祝时喻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这什么丑东西?”
祁溪深以为然。
下一个,这个人朝他们走过来,他的速度极快,夜风把他阴冷的笑声送过来,有几分粗粝的沙哑:“倒是我小看了你们,没想到还有几分本事,不过……”
祁溪也没兴趣听他的狠话,直接拎着剑,就朝他挥了过去。
这个人似乎愣了一下,有点气急败坏地赶紧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一点都不带停顿的:“不过你们再厉害今天也得死在我的手里!”
祝时喻打心底觉得他说话很烦。
而且还有口臭。
于是接下来,他把剑掏出来,趁着祁溪打斗的间隙,一下一下地朝着他的嘴抽过去。
祁溪看着面前嗷嗷痛叫双眼冒火的人。
又看了一眼表情无辜的师祖,突然觉得他打人的方式属实有些别致,同时也很刺激人。
眼前这个黑乎乎的人明显就被他刺激到了,他后退一步,朝天大吼一声:“我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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