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心脏跳动有力, 通过胸腔传到媏媏的耳膜之中,她溃不成军,哭得喘不上气。
赵玉上战场都没有这样慌, 长指无章给她拭泪:“哭什么, 不疼, 那算什么什么疼,对孤来说挠痒痒似的。你可别哭了, 再哭跟个小花猫似的,眼睛肿得跟核桃仁一样大,那可怎么办?”
媏媏最在乎外表,闻言从他的怀中扬起脸, 双眸水盈盈的。
“肿起来真这么丑?”她不确定地问。
以往,她的哭都是有着千般技巧, 万种心机的, 今日是真的发自内心, 不管不顾哭了一遭, 说不定真是丑得惊人。
太子殿下略微一垂眸,就看到她的眼眸,是被泪水泡得有些发肿,但是根本不丑。
原是魅人的狐狸眼,眼下双眼皮的褶皱愈发上扬, 透出细细的红, 她的瞳仁黑黢黢的,有些发傻。
却……
“不丑,很可爱。”太子殿下的嘴唇落到她白皙的眼皮上, 亲得她睁不开眼。
媏媏闭着眼睛, 嘴唇被泪水划过, 沾染上水汽,红润诱.人。
“我想看看你的伤。”媏媏道。
她感觉眼皮上的嘴唇离开,这才睁开眼睛,对上赵玉精致的狭眸,他的眸中带着不知名的情绪,正直直盯着自己的嘴唇。
媏媏不耐于他的不回复,蹙眉要发难,就听得太子殿下带着哑意,没头没尾问道:“可以看,你的身子好了吧?”
“嗯?”
“头还疼不疼?”
“不疼。”
“晕不晕?”
“不晕。”
“有没有不舒服?”
“当然没有啊,我说我想看看你的伤,你问这些做……”媏媏的话被他的唇吞吃入腹,细碎不成声。
凌官随手将自己刚濯发完随手拿来束发的红绸扯下,覆在她的眸上,吻得仔细,在她快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松开她,在她耳边道:“可以看,先做点早就想做的事。”
媏媏觉得眼睛被蒙住,有些像是不着岸的船,伸手想将红绸取下,凌官按住她的手,蛊惑道:“没有盖头,先这么用着。”
凌官不等她说话,将她一把捞过来,桎梏在自己的腿上,在她花瓣似的嘴唇上反复吮吻。
残余的口脂七零八乱,嘴唇因为被欺负显得水色动人,朱唇红肿。
“嘴张大点,放松。”凌官不满足现下有的,舔舐缠出啧啧水声。
媏媏应声微张唇.瓣,手缠绕上他的脖颈,大红色的袖口一层层落到她的大臂,露出一大截白生生的藕臂。
凌官的眼睛被这一段晃人的白扎得疼,不舍得撤开动作,低声不清不楚道:“好孩子。”
他的手掌轻松揽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媏媏饶是经验丰富,依旧被他这一套乱拳打死老师傅。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媏媏被他亲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眼眸又带上了一丝泪意,喘.息声带着哭腔:“慢些,喘不过气了。”
凌官这才依依不舍松开。
即便松开,他的眼神依旧如同含蓄着一团无处释放的火焰,隔着薄薄的红绸,媏媏仍能够感觉到灼热。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刚才被欺负后的细微哭腔,嘴唇盈盈嘟起:“先停一会儿。”
太子殿下费了极大的心力,才从她这惑人的哭声之中抽离,幽幽的牡丹香气夹杂着若隐若无的诱.人药气,荡人心神。
“媏媏,哭得好听,大声些。”他被她的声音轻松搅扰,痴迷地伏在她的颈侧,呼吸紊乱。
刚才还哭哭唧唧的小娘子闻言轻笑一声,削葱似的指.尖将红绸摘下,跨坐上去,眼睫与他的相触碰,眼尾红红,眼瞳却是蛊人的黑色。
“好了,配合完你了,该我了?”
她的手指软得惊人,绕上他的背,抚上那些伤疤时指.尖有些颤抖,睫毛也跟着轻颤:“一定很疼。”
她抬眸看他,发现太子殿下有些不满她并未垂落下来的嘴唇,蹙眉道:“亲我。”
他因为摘掉发带,现在满头青丝垂落,乌黑的头发衬得他面容愈发俊美,雌雄难辨。
媏媏哼笑着“嗯”了一声:“疼也不怕,赵表兄为我吃疼,我有办法让表兄不疼。”
她再提起在湖州时的称谓,激得赵玉喉头一动,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就要扑上去。
严暮自却不让他如愿,细细一根手指横亘在他结实的胸膛,轻巧将这个躁动的狮子钳制住。
她的唇落到太子殿下的颈侧:“为什么愿意为我吃疼?”
“都说了……不疼。”太子殿下耳廓红透了,喘着气控制自己,嘴硬道。
疼吗?
必定是疼的。
他只是个嘴硬的太子,并不是真的没有痛感。
只是好像一想到挺过这一关,就以后跟她能名正言顺比肩而站,那再大的苦楚仿佛也算不得什么了。
媏媏来到发.热的耳廓:“不诚实。”
她仔细照料发.烫的耳朵,在太子殿下的手又攀上来之际,戛然而止。
太子殿下因为她停.下来而有些不满,想要接过主动权,又被压在原地。
“你要诚实,才能有奖励。”她循循善诱,“怎么会不疼,我幼时见过这样的伤,是会要命的,对不对?”
“告诉我,为什么要受这要命的疼。”她的眼眸不沾染一丝情动,仿佛只是一个淡漠的求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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