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石头？”
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一时间，我慌了神，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石头的胸前一片殷红，阴阳尺斜插在那里，鲜血从伤口中泊泊流出，看这出血量怕是活不成了。
我竟然错手杀死了石头！
“怎么会这样？藏在那里的明明是柳仙，怎么就变成了石头？”
懊恼，自责，愧疚，怨愤……
无数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我心中，宛如一柄柄锋利的刀，要把我的心切碎。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的胸口处似乎堵了一块顽石，塞的我无法呼吸。
“是你杀了她。”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耳边。
声音很轻柔，很亲切，听起来很舒服，让人很有顺从感。
我不由自主的回答道：“是我杀了她。”
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时，我心中的负罪感顿时少了许多。
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人上瘾，让人陶醉。
“你对不起她。你应该去死。只有你死了，她才会原谅你。”
那女人的声音又出现了。很奇怪，我一点也不想去质疑她，不想去思考她说的是对是错。似乎只要听她的话去做，就是对的。
“只有我死了，她才会原谅我。”我机械的重复着女人所说的话，大脑一片空白。
身后不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定是柳仙的傀儡来取我性命了。
此时此刻，我却不想躲。
我斗志全无，只想着一命陪一命，去九泉之下向石头道歉。
突然，莽牯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你个傻子，你上当了！那是臭蛇的幻术，它在骗你呢！”
我猛然惊醒，“对啊。石头在我的计划中，是被安排出去做那件事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可眼前的这个人，却和石头长得一模一样，不是石头又是谁？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幻术？”
我用力晃了晃脑袋，惊讶地发现，刚才还倚在院墙上，满脸苍白将要死去的石头，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我手中的阴阳尺插在一层蜕了的蛇皮上面。
想不到柳仙的迷幻之术竟然如此厉害，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它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险些要了我的性命。
“还愣着干什么，快躲开啊！”莽牯在我的脑海里焦急的喊着。
我这才想起傀儡杀过来了。急忙蹲下，堪堪躲过一记冰锥，紧接着一个驴打滚，翻到傀儡身后，用力一脚将其踹倒。
为了避免再次中柳仙的幻术，我想出一个法子，问莽牯：“你会唱歌吗？”
莽牯说道：“废话。我活的时间，比你祖祖辈辈加起来都要长，连歌都不会唱的话，岂不是白活了。想当年，我就是凭我这一副好嗓门……”
我急忙打断莽牯，否则它又要说个没完：“你现在唱歌！只要我听不到你的歌声，就知道自己又中柳仙的幻术了。”
莽牯对我这个想法连连称赞，问道：“你想听什么？”
趁着傀儡被我踹倒在地上，还没有起来，我四下搜索着柳仙的身影，哪里还有时间去管莽牯唱什么。
“想唱什么，就唱什么！”
听了我的话，莽牯兴奋地唱了起来：“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长恨歌？”我惊讶道：“这是谁教你的？”
莽牯顿了顿，似乎在想一件很久远的事情：“是我前前前前主人……不对，是前前前前前主人教我的。你说这叫长恨歌？我还以为它叫汉皇娶媳妇呢。”
我一阵无语，懒得再理会莽牯。
眼看着柳仙傀儡就要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找到柳仙。
空气中，孢子如飞虫般四处乱窜着，最终汇聚在山海鼎周围。
难道柳仙就藏在山海鼎里？
我急忙飞奔过去，提起阴阳尺，小心翼翼地望向鼎中。
果然，一个女人正蜷着身子躺在鼎里。那扭曲的身姿，像极了一条蛇。
女人身穿青绿色旗袍，面容姣好，正是那日化名刘流来我古董店里的女人。
她就是柳仙！
就在我反握阴阳尺，马上就要刺在这女人身上时，她的相貌又发生了变化。
眨眼间，女人已经变成了石头的容貌。连带着她那高挑的身子，也变得瘦小起来，和石头一模一样。
我怒斥道：“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这幻术还想再骗我第二次？”说着，提尺便刺。
女人羞赧一笑，像极了石头害羞时的模样。一时间，我有些恍惚了。
与此同时，我的耳边又响起了女人的声音，“你头上那个东西是莽牯太岁吧。莽牯从来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你怎么就确定它没有骗你？其实，它早就想把你们两个都害死，然后寄生在你体内了。你仔细想想看，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被它寄生了？”
“你是说，莽牯要害我？”我愣在原地，质问着耳边的声音。
女人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味道，“不然呢？它身为一个山中修行百年的灵物，为什么要在你这个凡夫俗子身边当个跟屁虫？还不是图你这副身体。”
“你的小女朋友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你杀了我，也就是杀了她。不如……”
“不如听我的，你把那个要害你的莽牯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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