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着墙壁,我望着自己双手,心中不禁迷茫起来。这双手明明就是我的,我用了它们整整二十年,可此时此刻,我对它们却生出一种严重的陌生感。
就在昨天,我仅仅一指点出,便用它们轻松杀了一个人。
因为那人要杀我,所以我才杀了他。对此,我虽然不后悔,却很害怕。
明明吴伯伯对我说过,疮毒咒并不致命,可为什么我的疮毒咒却能杀人?
若是吴伯伯还在,我大可以去质问他。但此时不光吴伯伯,连我父亲也都投身于大海之中,下落不明。我还可以去问谁?我爷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下落不明,此刻我真的不知道该去询问谁了。
“看来,我必须快点找到吴伯伯和父亲,才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
回病房收拾东西时,我将藏在床垫下面的铁锥放入包中一并带走。匆匆走出医院,我一刻也不想耽误,立刻打车回了保驾营。
其实,我这么着急离开医院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害怕再留在这里,还会有莫名其妙的人前来杀我。
尸体已经被警察运走,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守夜人,我已无从得知。但我知道,我绝对不能再留在省城。
“至少回到保驾营,若是真出了事情,还有墨言能帮助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冷若冰霜的姑娘这么有信心,我就是有一种感觉,觉得她一定会帮我。
……
父亲的衣冠冢已经立好了,就在保驾营村口的坟地东边。
父亲死的不吉利,所以丧事并未大办,而是在一干亲戚的安排下草草了事,甚至连我这个儿子都没让到场。
对于这件事,我并未在意。因为我始终认为,父亲没有死。
回到家中,我发现母亲并没有在家。我急忙打电话给母亲,结果是舅舅接的电话。
舅舅告诉我,母亲因为父亲的死而悲伤过度,一直不肯吃东西。姥姥担心母亲的身体,更害怕母亲一个人在家会出事,就让舅舅先把母亲接回了姥姥家。等母亲精神状态好些时,再将她送回来。
我问舅舅,母亲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舅舅告诉我,母亲已经好些了,让我不要担心。
我隐约感觉到,舅舅的语气似乎有些遮遮掩掩的,好像有什么事情不愿意告诉我。但仔细想想,似乎又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挂了电话,我直奔父亲的卧室,开始整理起父亲的东西。
我想要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来证实我的猜测。
遗憾的是,我翻箱倒柜一下午,将父亲卧室里的所有东西都检查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我心有不甘,又仔仔细细挨个东西查看了一遍,结果依旧如之前一样,一无所获。
这令我大失所望,“难道父亲没有留下一点线索?还是父亲留下的线索并不在这卧室里?”
正当我瘫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筹莫展之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声音很轻,不像是男人的脚步声。
这会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会是谁来了?
我起身向屋外看去,看到了一个纤瘦的人影款款向我走来。
洁白的灯光下,那张熟悉的俏脸更显冷峻。居然是墨言来了!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家了?”
墨言的到来,让我惊奇不已。自从去年父亲的内伤痊愈后,墨言就再也没有来过我家。一直都是我去看她。
我连忙去给墨言开门,作势要请墨言进屋。谁知墨言却停在了门口,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什么才好。只听墨言冷声说道:“给你这个。”
说着,墨言抬起手,将一个笔记本递到我面前。
这是一个黑皮子的笔记本,不薄不厚,看起来得有些年头了。
我一脸奇怪地接过笔记本,“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话音未落,墨言转身就要离开。
我突然想起一事,急忙伸手拉住墨言的手腕,拦住她。
墨言脸色一红,盯着我,“你干什么?”
望着墨言脸上的绯红,我很快反应过来,把手抽回,说道:“你先在这等一等,我马上回来。”
说完,我立刻回屋拿出了那根带回来的铁锥,“墨言,你见多识广,认识这东西吗?”
迷蒙的灯光从头顶落下,照亮了大半个院子。铁钎另一头的尖刺锋利无比,上面不时有银白色的寒光闪动。
墨言没有接过我手中的铁钎,只是随意看了几眼,“你从哪里弄到它的?”
于是,我将自己在省城医院住院时,被人刺杀的经历告诉墨言。其中,我刻意隐藏了施咒杀人的部分,推说那人一击未中便快速逃走了。
墨言站在我面前,安安静静地听我讲完,才问我:“那人是不是这样子进入病房的?”
说完,墨言身影灵动,在院子里快步走了一圈。令我大为震惊的是,整个行走的过程中,墨言脚下都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竟与那个来杀我的人一模一样!
我注视着墨言的双脚,看了一会才发现,此时墨言的走路姿势似乎与常人有所不同。常人走路大多是用脚跟先着地,而后脚掌跟上踩实。墨言则是在用脚尖先着地,脚掌和脚跟还未得来及落下,整只脚就已经再次抬起迈了出去。
若是常人这么走路,肯定会看起来十分别扭才对。但墨言这一圈走下来,看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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