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贺双卿, 去内室喝茶了。贺双卿将薛云婧之死告诉了薛云如,薛云如听罢,只是点了个头而已。
“妾身多谢王妃前来告知。”
“你可千万别多心, 我没别的意思。”贺双卿忙解释道,“我想着薛云婧虽然荒唐,但到底是生前的事儿了。说句不好听的话, 你和她终究是姐妹一场, 现在薛家剩下的人也只有你了。我若打发个人来告诉你,倒像有意把你和她扯在一块儿似的,其实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和王爷都清楚得很。”
薛云如感慨道:“为了这事儿, 王妃还亲自来了一趟, 事到如今, 可能只有你们夫妇俩还能待我们如常。如今夫君被削了爵,谁见了我们不躲着走?就冲这份恩情,妾身也会牢记于心。”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贺双卿叹道, “我们都知道你和三哥是被连累的。说真的, 听说这消息后。王爷一宿都没睡安稳。而今看你们如此, 我和王爷打心眼儿里高兴。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薛云如笑了:“就冲殿下这句话, 我们也定会好好过日子。”
萧戎与贺双卿又小坐了一会儿, 便回去了。送走了客人, 薛云如头一次主动要求萧成去园子里走走。
萧成欣然应允。支开了丫头们之后, 薛云如对萧成郑重其事地说道:“而今薛家已倒,就算妾身早已和薛家决裂, 但终究是薛家的女儿。为保夫君前程, 妾身请求夫君写一封休书, 让妾身离开吧。”
萧成悠悠地看了薛云如一眼,干脆利落地说道:“不写。”
薛云如有些诧异:“为什么?”
萧成含笑道:“你虽姓薛,可你母亲不姓薛,我虽不姓薛,可我母亲姓薛,你我都有一半是姓薛的,咱俩谁嫌弃谁呀!凑合过得了!”
“可是……”薛云如不敢置信地望着萧成,“可是妾身会连累……”
“连累什么呀!”萧成叹道,“你夫君如今也不是王爵了,连累不连累能如何呢?再说,你跟着我还能有口饭吃,你若是被休了,难道回薛家去吗?”
“妾身会出家……”
“出哪门子家!”萧成笑道,“你要出家,我还舍不得呢!我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哪能就这么……”
说着,他下意识地去捞薛云如的手,但由于种种原因,最终只是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两下,又尴尬地收了回来。
薛云如的脸倏的红了,她怯怯地问道:“夫君,你……你可有一点点喜欢妾身?”
“不止一点点。”萧成用深邃的眼睛看向了她,“但是之前我一直没机会和你说。不过以后就好了,娘子若是爱听,我便是天天说与你又如何?”
薛云如突然感觉眼眶一热。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萧成对自己很疏远,甚至成婚这么久都没同床共枕过。她只以为萧成对自己很嫌弃,殊不知萧成早已把她深深地放在了心里。
夫君的深情,她如今才全部明白。
萧成的装病和刻意疏远,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推翻薛家。最开始,对于薛云如这个被塞过来的棋子,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但看着她操劳家事,看着她维护自己,又看着她因血统而受欺负,受委屈,渐渐的就开始在意起来。
都是被薛家所累,何苦互相伤害呢。
萧成慢慢地观察着薛云如,越观察就越心疼。可为了大局,也为了保护她,他却不得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如今薛家已倒,他的任务也完成了。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呵护枕边人,而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心中块垒全消,薛云如如释重负,又是欣喜又是感动。萧成低声说道:“如果夫人喜欢我,那以后就别说这样的话啦!如果夫人不喜欢,那以后我慢慢让你喜欢。”
薛云如嗤的一笑,泪水却从眼中滚落。她忍不住也想去牵一牵萧成的手,却只伸出了一个手指就局促地收了回去。萧成见状,索性不再客气,他一把拉过薛云如的手,将它放在了自己温热的胸口上。
“摸摸,你夫君的心跳很快呢!”
薛云如静静地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泛起一阵又一阵潮热:什么罪臣,什么削爵,她都不在乎了。她只在意这一刻,只属于他们俩的一刻。
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好了!
萧成轻轻地说道:“只要娘子不离开我,我就什么都不怕。等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会有好多好多孩子……”
太后停灵后,皇上开始着手封赏平薛的有功之臣。京城倒下一群权贵,又起来一群新权贵。萧威和萧戎手下的不少人都得了封赏,让人羡慕不已。
尹涛意外地活着回来了,皇上直接把他从代原侯提为代公,把老家伙乐得嘴都歪了。常少游从陇陵伯变为了陇陵侯,贺双卿以县主的名义上了道折子,请求在自己的封邑里给陇陵将军李影设庙,四时享祭。
皇上对贺双卿此举大加赞赏,他特命寻李影将军尸首回原籍陇陵安葬,追授李影将军印绶,并在战殁地朔上亭设衣冠冢。
皇上此举无异于昭告天下,谁也不许乱嚼燕王妃的舌根,也让萧戎与贺双卿着实感动不已。
只是还有一个老家伙,在封赏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插曲。
薛纯早在皇上封爵之前就进了宫。皇上知道他的来意,他告诉薛纯:自己要把他从朔阳侯封为朔公。
薛纯一听此话,立刻就跪了下来:“臣感激皇上圣恩,只是臣有一事相求:臣恳请缴还封地,在京中养老。”
皇上一听就有些意外:“怎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