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钰英只好上了马,硬着头皮告别了大军。
他一路上都在琢磨,如果慕容近山给他五千精锐,他率军长途奔袭,只要够快够狠,还是有很大胜算的,可眼前的人马却让他犯难了,真要跟南离的军队打起来,只怕这些降兵又要临阵倒戈了。
正在犹豫之际,忽然身后烟尘大起,一对人马追了上来,领头一位大将高声叫道,“皇上请留步。”
骆钰英认得来人叫常林,是叛军的马军统领,吃惊不小,打马便走。难倒慕容近山又反悔了,想到自从慕容父子攻破帝都,自己就失去了人身自由,如今好不容易逃出他的掌控,这要再被抓回去,只怕今生都要在看他的脸色了。
常林骑的是一匹快马,一见骆钰英不但不停下来,反而加速向前飞奔,也催动坐骑追了上去。
骆钰英见他紧追不舍,眼见就要跟上自己,知道逃不了,索性横下一条心,回头问道,“常统领何故苦苦相逼?”
常林这才明白过来,骆钰英以为自己是来捉拿他的,急忙收住缰绳,“皇上,属下无意中惊扰了圣驾,还请恕罪。”
骆钰英见他说话还算客气,忙道,“常统领终于我大烈,实属难能可贵,但我早已退位,不再是皇帝了,请统领莫再以皇帝相称。”
“皇上,您是帝室之胄,怎么称不得皇帝。末将看来,慕容近山那个混蛋,才是妄自尊大,整日里不将皇上放在眼里,末将恨不得杀了他,为皇上讨回公道。”常林左一个皇帝右一个皇帝,好像他是骆钰英身边唯一才忠臣。
骆钰英更加起疑,怕他奉了慕容近山的将令,故意拿话来试探自己,小小翼翼的说,“常统领,钰英流亡到了南离之后,早已不是什么皇上,你这样称呼我,只会让我更加思念故国,徒增感伤而已。”
为了博取常林的同情,说着还真的抹起了眼泪。
常林见他不肯相信自己,急忙翻身落马,跪在地上,“臣对慕容近山早已心怀不满,今天见陛下受了不公对待,趁他不备,便率领属下来归顺陛下,如果陛下不信,臣愿意跪死在您面前。”
骆钰英见他跪下,有是一个人进入自己阵中,听完这番话,这才打消了顾虑,当即也下了马,“慕容近山时时想加害与我,所以刚才不敢轻易相信统领,还请统领多多包涵,不要放在心上。”
常林说,“皇上,臣带了本部的五千人马前来,慕容近山迟早要察觉的,咱们还是赶紧进军南离帝都吧,只要拿下帝都,就有实力与他对抗了。”
骆钰英大喜,常林的五千人马,都是慕容近山属下的精锐,而且全是骑兵,打偷袭战是最适合不过了,当下抓起他的手,“如果富贵了,钰英一定会与统领共享天下。”
“臣多谢皇上的栽培。”
原来常林投奔骆钰英,并不是因为忠心,而是由于常林好酒,一次曾悟了军机,被慕容近山鞭打过,他因此怀恨在心,又不敢扯起队伍来单干,今天见骆钰英率队出征,便趁慕容近山不妨,带领本部偷偷赶了上来。
有了常林的生力军,骆钰英顿时底气十足,率部专门走小道,日夜兼程,很快就到了南离帝都城外。
南离国主正翘首以待沙托鲁的捷报,等来的却是沙托鲁全军覆没的消息,顿时气得跳了起来,“沙托鲁误国,罪不可赦,将他的家属全部下狱,听候处置!”
圣旨刚刚下去,骆钰英已经攻进了城门。
南离国主得到消息,只好仓皇出城,逃到南离西部去了。
这样,骆钰英便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南离京畿附近和中部郡县。
慕容近山得知常林出奔,追随骆钰英而去,也是一口气上不来,“早该杀了骆钰英这个阴险小人,如今放虎归山,人马被带走了,地盘也给他占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生气归生气,如今骆钰英势大,慕容近山也不敢再去兴师问罪,只好驻军在南离北部。
如此一来,南离好端端的一个国家,被硬生生瓜分成了三块。慕容近山占了东北部,骆钰英占了中部,南离国主龟缩在西南地区,三方时不时发生龌龊,动辄刀兵相向,不过大家势均力敌,谁也灭不了谁,只是苦了南离的百姓。
慕容近山起兵造反、南离大乱消息很快传到了大烈。
孟近竹原先只是想把慕容近山和骆钰英逼反就成,想不到他们不但反了,江山还没打下来,就起了内讧,算是又收获了一份意外之喜。
他立刻修书一封,派快马送到王彦军手中,令他即刻回京,商议征讨南离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