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孟近竹将裴毅的认罪书重新誊录了一份,找到蓝立煌,将其中的一份交给他,“蓝将军,有件事想麻烦你。”
“鹰扬将军请讲,末将随时听候差遣。”蓝立煌接过信,客客气气的回答。
“你设法将这封信交到慕容近山手上,他若问你,你就说自己是裴毅军中的一名心腹,深夜潜入死牢,本想劫狱,可是发现裴毅已经招供了,你一看里面尽是诬陷太子的内容,因此就将招供书盗了出来,本想直接呈给太子的,又怕东宫守卫森严,误了大事,才找到关内伯府。”
蓝立煌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
孟近竹忙叫住他,“慕容近山可是认识你的,你这样去,怎么冒充裴毅的手下?”
蓝立煌哈哈大笑,“你不提起,我都忘了这茬。”
“来,坐下,我给你打扮打扮,保证连靖王爷见了你都认不出来。”孟近竹拿出易容物,调和之后,涂在蓝立煌脸上。
蓝立煌拿过铜镜一看,“鹰扬将军的手段好高明,这下连我自个都不认识自个了。”
“记得千万别让靖王爷知道,等你处理完这件事之后,立刻赶到御史台来见我,咱们还有另外一件大事要做。”
出门之前,孟近竹又反复叮嘱了一遍。
“鹰扬将军这是准备对慕容近山下手了吗?”蓝立煌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孟近竹点点头,“蓝将军难道觉得我的做法过分了?”
蓝立煌哈哈大笑,“回想起牧场上那几十头恶狼,本人现在都心有余悸。我早就恨不得将他给杀了,只是想到他是将军的胞兄,一直不好在你面前提起。”
“他的好日子的确快到头了。”孟近竹露出洁白的牙齿。
蓝立煌乘着夜色,偷偷摸进了慕容府,一路到了春在堂。
护院一把拦住他,“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竟敢到堂堂的关内伯府来偷鸡摸狗!”
蓝立煌压低了声音,“在下乃是裴毅将军的亲信,急着要见慕容公子,麻烦你进去通报一下。”
护院一听是裴毅的人,不敢怠慢,忙说,“你先等一会,我马上去禀告夫人和公子。”
裴若芙为了哥哥裴毅的事情,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此时正愁眉不展的坐在客厅里,一听说哥哥派人来了,急忙站起来,“赶快让他进了呀,还通报什么!”
蓝立煌进了宅院,见只有裴若芙一个人,便问,“夫人,裴将军有一封书信,托我一定要交给兵部侍郎手上,烦请……”
裴若芙面露焦虑之色,不等他说完,就连连问道,“我哥哥在大牢里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我想进去探监,都被狱卒给挡了回来,你是怎么进去见到他的?”
“在下凭着一身的武功和对裴将军的赤胆忠心,打扮成狱卒,偷偷混进去的?兵部侍郎大人不在家吗?”蓝立煌想起孟近竹的交代,东西一定要亲手交到慕容近山手上,虽然知道裴若芙是他的母亲,也不敢将书信交给她。
“我已经派下人去叫他过来了,壮士如此忠肝义胆,实在令人好生佩服。”裴若芙说着招呼他坐下。
蓝立煌摇摇头,坚持站在了下首。
不一会,慕容近山匆匆走了进来,拱手施礼道,“舅舅在牢里受苦了,我这几日天天为他的事四处奔走,奈何墙倒众人推,根本没人肯为他说一句话。”
“大人,请借一步说话。”蓝立煌回了一礼。
裴若芙听了很不高兴,什么话还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吗?但人家为了哥哥的事,冒着生命危险送信过来,也不好发作,“你们谈吧,我先出去。”
蓝立煌看着她出了门,这才将裴毅的招供书递给慕容近山。
慕容近山接过一看,额上顿时渗出一头的汗水,“壮士看过……看过里面的内容吗?”
蓝立煌立刻将孟近竹教的话背了一遍。
慕容近竹走到门口,神色紧张的探头四处望了望,又把门关上,“壮士做得很对,武成候虽然是在下的亲舅舅,他谋反不说,如今一看死罪难逃,竟敢攀诬太子殿下,我也只好大义灭亲了!”
“大人与在下真是不谋而合,您赶快让太子爷想个办法吧。”蓝立煌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会的,会的,我这就去禀报太子殿下。”慕容近山走到蓝立煌身边,忽然欺身而上,一枚淬了剧毒的毒针扎向他的心窝。
蓝立煌素来知道慕容近山心肠歹毒,此时早有防备,纵身暴退几步,避开了他的杀着,惊叫道,“大人为何要对鄙人下毒手!”
慕容近山狞笑道,“你既然看过了这封信,本官怕你走漏风声,不得不如此做,请你体谅我对太子爷的一片忠心。”
蓝立煌单膝跪地,“慕容大人请放心,在下若有半点异心,让我不得好死。”
慕容近山刚才已经试出了他的身手,知道自己绝对杀不了他,于是改口道,“本官不是不信你,只是事关太子爷的安危,所以……”
蓝立煌见他这副伪君子的面孔,简直恨透了他,却又不得不继续与他周旋,“既然如此,在下从此就离开故土,到他国去谋生,大人总该放心了吧?”
“如此甚好,壮士可千万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否则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之后,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都能将你给抓回来。”慕容近山威胁道。
“在下如吐露了其中的半个字,将来死在大人手上,也绝无任何怨言。”
慕容近山掏出一千两银票,“拿着,逃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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