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蘅芜苑,孟近竹忽然想起有些重要的事情忘了向骆钰昭交代,急忙说,“娘,竹儿还得去一趟靖王府。”
孟颖姑端着碗出来了,“这刚回家一会,屁股都没坐热,怎么又要走?”
“娘亲,晚上竹儿再回来陪您。”孟近竹看看母亲鬓角的银丝,心中满是歉意,自从到了帝都,好像每天都在忙碌着,是该抽空好好陪陪老娘了。
“将这碗燕窝羹喝了才准走,看你出去十几天,都瘦成这样了,看得娘揪心。”孟颖姑拿起汤匙来吹了吹,感觉不烫了,这才递给他。
孟近竹端起碗来,几下喝光了,舔了舔嘴巴,“娘,竹儿……”
话没说完,忽然察觉孟颖姑正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屁股,一时大骇,难道那事给娘亲看出来了?
“那你的伤怎么办?万一皇上召见你,岂不是又要遭罪。”孟颖姑心疼的说,“你稍等一下。”
孟近竹看着母亲匆匆进了里屋,心里的石头这才落地,只要不将他的裤子扒下来,啥他都不会反对。
不一会,孟颖姑抱着一个枕头出来了。
“拿着这个去,万一你坐不住,就拿它垫在屁股底下。”孟颖姑见他难为情的样子,又补充说,“你可别瞧不上,这里面可是用南离国的木棉花做成的芯子,不管怎么用,都不会板结,再舒服不过了,要不是看你这样,娘还舍不得呢。”
“娘亲,这世上就您疼着竹儿。”孟近竹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忽然想起刚才这句话有些问题,因为除了母亲,还有一个骆钰昭,更是把自己捧在手心害怕化掉的那样一个人。
孟近竹骑不得马,只好在门口租了辆轿子,幸好有孟颖姑给他的垫子,侧着身坐着,还不算难受。
骆钰昭正准备出门呢,一见他来了,立刻屏退左右。
“参见殿下。”孟近竹一本正经的给他施礼。
骆钰昭急忙抓住他的手,佯怒道,“说错话了,重来!”
孟近竹没办法,只好在他耳边腻腻的一声,“昭……”
骆钰昭一喜,随后又是满脸忧色,抓牢了他的手不放,“竹儿,大事不妙!”
孟近竹从见到他的第一天起,从来没见他如此慌张过,忙贴近他,“怎么了,昭,有你的竹儿在,不用怕。”
“你这是答应跟我共同进退了。”骆钰昭似乎有些不信。
孟近竹用力点点头,认真的看着他,“不但是身子,连心都交给你了,还说这样的傻话。”
骆钰昭扣紧了他的手指,眼里流淌着爱意,“一回到帝都这个地方,感觉进了牢笼,到处都是眼睛,咱俩怎么相会呀。”
孟近竹原以为隆化帝或者是誉王又给他出难题了,想不到他所谓的大事竟然是这个,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嗔道,“你心里装着我,不就好了,非要那……那样才算有爱吗?”
“我心里也知道,可是我的心管不住我的身子呀。”骆钰昭着急道。
“有了。”孟近竹想了一阵,忽然拍手笑道,“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保证管用。”
骆钰昭见他笑得像庭院里盛开的花儿,心尖不禁颤了颤,“什么办法,赶紧告诉我,我的好竹儿。”
“看着你这可怜巴巴的样子,不救救你还这不忍心。”孟近竹一脸坏笑,指尖戳了戳他的下巴,“你府上有冷水吧?”
骆钰昭身上正热着呢,听他忽然扯到了冷水,疑惑道,“冰水都有呀,何况冷水,可是,这关冷水什么事?”
“对呀,有冰水就更妙了。”孟近竹吐了吐舌头,“你每晚睡觉的前,让下人在床头放一桶冰水,想我想得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将冰水从头浇下去,保证你身上的火立刻就灭了。”
骆钰昭这才发觉上当,用力拽住他,啃了一嘴他的耳根,“啥冰水呀,我的竹儿就是最好的冰水,既解渴,又灭火,还能补身子,全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孟近竹给他那温热的气息一撩拨,身子不由紧了紧,欲望就像一条暗河,在身体里四处流淌,忍不住暗暗的骂着自己,“你都活了一千年了,连个小屁孩都对付不了,每次一沾上他的身子,就弄得城门失守,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骂归骂,手却不由自主的抚在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
那刚刚冒出的柔软的胡须,下巴中间那微微凹下去的部分,山脊一样峭拔的鼻梁,坚硬的眉骨上,浓浓的眉毛,已经眼帘上又黑又长的睫毛……
一千年前,当他的鬼魂在雅竹苑里游荡时,他曾无数次的抚摸过这张脸,可那时他的手心总是冰冷的,根本没有任何触摸到的感觉。
而他,面对他的十指,他的唇,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可是,他的身上,他的心头,明明还残留着他身子的余温。
他甚至能把他的睫毛一根一根的数清楚,尽管那些睫毛的数量每天都在变化着,他却乐此不疲,直到那一天,他被黑白无常用铁链拖走的那一刻。
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蹙起的眉心,他多想为他抚平它,可是黑白无常根本不给他多停留一刹那。
在他如金石一般坚定的心面前,那些貌似强大的——阎王,鬼差,隆化帝,骆钰英,方天赐,独孤云,还包括他那位长兄慕容近山,一个个都败下阵来了,体无完肤。
而今,可以如此真切的感受着他,抓牢在手心里,放在心底里,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任它时光流转,任它沧海桑田,他也只认准了他,就算老天爷罚他下辈子再吃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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