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振辉的活早就干完了,无奈慕容近竹将他拖进客厅,非要他喝杯茶再走。
巴振辉一时受宠若惊,心里虽然求之不得,到底主仆有别,看了看慕容近竹,不敢落座。
“坐坐坐,这慕容府上还多亏有你在打理,否则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呢。”慕容近竹不由分说,将他按坐在凳子上。
“三少爷,这样恐怕有违规矩。”巴振辉说着还是想要站起来。
慕容近竹沉下脸,“巴管家是只想做春在堂的座上宾吧?”
巴振辉一听这样的重话,赶紧赔笑道,“哎哟,三少爷,老奴打死也不敢看不起您呀。”
“那你就放宽心坐着,咱又不是让你跳火坑,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三少爷说的是。”巴振辉只好顺着他的意思,乖乖端起了身边的茶盅。
“巴管家在府里干了多少年了?”
“老奴前前后后已经服侍了两位老爷啦。”巴振辉扳起手指算了半天,“应该有三十三年了,我刚来的时候,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后生呢,眨眼间已经五十开外了。”
“三十三年里,慕容家族经历了多少变故呀,从堂堂的侯爷府,一夜之间被抄了家,而今才稍稍恢复了些往日的荣光。这期间府上的下人都换了不知多少人了,也只有你肯与慕容府荣辱与共,始终不曾抛弃旧主,咱们应该感谢你才是。”慕容近竹假装不知道他曾经背叛慕容府的事实。
巴振辉几时被主子这样夸过,连连拱手作揖,“三少爷,这只是老奴的本分,原本不值得有什么炫耀的。”
所幸他年纪小,又没有在伯府长大,要不以前的老底都要被他揭穿了,巴振辉一边暗自庆幸着。
“起码也是个义仆。”慕容近竹笑笑,似乎没有发现他脸上有些不自然。
慕容近竹的目的就是要尽量拖住他,等到裴若芙来兴师问罪。只是时间过去了好久,也不见辰玉进来禀报,难道顾倾城母女没能煽动裴若芙不成?
就这样,两人一边品着茶,一边天南地北的拉起了家常。
巴振辉起初还有些拘束,慢慢也就放开了话匣。
慕容近竹从他的嘴里,了解到他竟然也是北流县卧牛镇的人,“想不到你跟辰玉还是老乡呀,以后可要多到蘅芜苑开走动走动,辰玉这孩子从小没了爹娘,怪可怜的,难得在帝都碰见家乡人。”
“也是他命好,遇见了三少爷这样的大善人,当地像他这么大的穷人家的孩子,好多都被卖到宫中做了小太监,哎,那净身的场面,实在是惨烈呀。”巴振辉摇摇头。
慕容近竹心中一动,“巴管家见过净身的师傅呀?”
“哼,以前小刀刘的师傅经常到北流县各个乡镇去买孩子哪,不过我却是在帝都的小刀刘总店亲眼目睹的。”巴振辉见慕容近竹一脸的好奇,心中不免得意,一不小心把当年慕容府被抄家之后,他跑去小刀刘打杂的事情给漏了出来。
“小刀刘的总店在哪里?想必是个很有趣的地方,改天巴管家可不可以带我去参观一番?”慕容近竹不露声色,喝了口茶,心想这小刀刘还真是无处不在呀。
巴管家双手乱摇,“那种地方可不是两家子弟去得的,要是被老爷知道了,非把老奴给逐出府去不可。”
“你要不带我去,就不怕我在祖母和父亲面前把你的所作所为统统告诉他们?”慕容近竹冷笑道。
巴振辉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怎么会知道这个,难道是云锦说出来的?不应该呀。
当下强装镇定,“老奴不明白三少爷的话。”
上辈子慕容近竹住的可是杂役院,曾不止一次的看到过,巴振辉找到各种借口,公然克扣下人的例银,他绝不相信这辈子狗就会改了吃屎的性子。
“你暗中贪渎的事,别以为能够瞒得住所有人的眼睛,连云锦都知道,何况是我!”上辈子,他可没少见着,巴振辉拿银子从云锦那里打探兰雪堂的消息。
慕容近竹瞪了他一眼,不怒自威,吓得巴振辉一个哆嗦,一头跪在了的地上,“都是老奴糊涂,请三公子放老奴一条生路。”
“要想我绕了你也很简单。”慕容近竹端起了茶盅,漫不经心地拨动着盖碗。
巴振辉竖着耳朵,生怕听错了慕容近竹开出的条件,结果他却一直静静的喝着茶,脸顿时就白了,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哀求道,“三少爷,老奴今后一定唯您马首是瞻。”
慕容近竹悠悠放下三才碗,看了看地下的巴振辉,“起来吧。”
“三少爷不答应,老奴怎敢起来。”巴振辉以头触地,又磕起头来。
“刚才我让你设法带我去小刀刘的事……”
“您随时想去,老奴随时就陪着您去。”
“第二件事,待会如果裴若芙过来蘅芜苑,你一切都得看我的眼色行事。”
“呃……”巴振辉稍作犹豫。
“嗯?”慕容近竹哼了个鼻音。
“是,都听三少爷的。”巴振辉赶紧表忠,虽然裴若芙也握着他的生死大权,但毕竟慕容近竹现在随时可以要了他的老命。
“好,去外面候着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慕容近竹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可是……三少爷,老奴手头的活都是老夫人和老爷交待下来的,耽搁不得呀。”巴振辉追了出去,一脸的苦相。
“怎么,刚才对我的承诺马上就忘了?”慕容近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巴振辉眼巴巴的看着他扬长而去,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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