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她给扎穿个窟窿,说话时尾音都在颤抖,“你说,她有了我的孩子?”
郑向珊先是怔怔地说:“你不知道?”
后哈哈笑起来,“商延啊商延,你也有今天!她宁可独自生下孩子也不找你求助,你比我还丢人!”
商延眼睛红了,困兽一样问:“她去哪儿了?”
“那我怎么知道。”
“郑向珊,回答我。”
“……和姜岁走了。”
商延扭头就走,步伐无比急切。
*
保险公司的理赔到位,姜岁重新买了一辆车。
此刻她在正驾驶,卢颖在副驾驶。她平静地问:“送你去哪?”
过了几秒,卢颖说了个地址。
那是个比明珠小区还要偏的地段,街道脏乱,房屋狭窄又破旧,不过被卢颖打扫得很干净。
她请姜岁坐下,然后捂着肚子,要去给姜岁倒水。
“不用,我不渴。你身体不舒服的话,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卢颖摇摇头,顺从地坐下来,“孕早期反应有点大,没事。”
姜岁不想插手她的私事,便没多问。
等了一会儿,卢颖抬起没有化妆的脸,看向她,“网上的新闻我看了,是你报的案吧?”
姜岁回村之前,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嗯。”
“我就知道。”卢颖笑了下,“挺好的。我年纪比你大,你们村子里的事我听过一点点,大人不准我们提,一提就挨揍,揍多了,我就强迫自己忘了。我上学的时候,到处都管得严,这种事更是听都听不到了,原来还有那么多苦命的女人在泥潭里挣扎。”
姜岁抓住她的目光,认真地问,“你留我下来,只准备说这些吗。”
卢颖沉默了良久,又自嘲地笑了下。
“你越来越聪明了,我确实还有其他的事要对你说。之前你不是总问我,当年发现了什么吗?我上次只说了一半。”
她靠在凳子上,语气低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主人公生活的村子重男轻女很严重,很多人家拼了命地想要儿子,结果总是生一堆女孩儿出来。
这些女孩儿有的运气好,勉强被拉扯大,有的命不好,生下来就会被处理掉。
生的女儿多了,吃饭的嘴也多了,养不起怎么办?
小小年纪被换成彩礼,再不然就被赶出去务工,赚到钱还要全部上交家里的大比比皆是。
主人公命还算是好的,她家里就她一个,拿着助学贷款,顺利读完了大学,回到老家成为了一名初中老师。
她家中只有她和父亲,对于母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隐约记得小时候父亲总是打骂母亲,她越哭,挨打就越狠。
后来母亲过世,父亲一直没钱再娶。
主人公工资不高,住在宿舍里,每个月过得紧巴巴的。
父亲又逼迫她回家,她知道他要她相亲,很不愿意,但怕他到学校来闹,还是坐了牛车回去。
相亲很不顺利,父亲在晚饭时大骂了她一顿,她气得回了房。
等父亲出去打牌,她用收拾房间这种行为平静心情,却无意中发现了一则收据。
那上面卖出的不是物品,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是她母亲的名字。
售价,一千块。
买方处,签了一个萍字,还摁了手印。
盛夏的夜晚,她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周身如同置于冰窖,冻得牙关都哆嗦。
她把收据放回了远处,没有把这事告知父亲,暗中调查了一段时间。
原来当年母亲生她亏损身体后,一直生不出孩子,父亲就想把她卖掉,用这笔钱重新买一个媳妇。
因为母亲突发疾病(也可能是被父亲长期毒打落下了隐疾)去世,谈好的买卖便被取消了。
她一直查不到那个买主“萍”到底是谁,直到姜岁某天交上一份作业。
她头天告诉学生,必须要家长在作业本上签字。
姜岁的作业完成得很好,最后签了“王青萍”三个字。那个“萍”,和收据上的一模一样!
当天她的课上得魂不守舍,几次都在想姜岁她妈妈是怎么回事。
她想见见王青萍,奈何每次开家长会,姜岁家都没人来。
毕业季课业繁忙,一拖就到了中考结束。姜岁的家里人不同意供她上高中,她就去家访。
听到王青萍和姜国涛两人的对话,她心中的惊骇,并不只源于他们对姜岁的残忍。
而是她想起来了,她小时候见过王青萍,就在她家里!
当时她把门关上,和她父亲呆了半天,最后喜气洋洋地离开了。
王青萍,就是当初要买走她母亲的人!
卢颖想过找她算账,可是一来母亲最终没被带走,二来证据不足,三来姜岁逃出大山,她帮了忙。
怕姜家村的人找她算账,她过得小心翼翼。
直到父亲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逼她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跛子光棍,只因为他能出得起两万的彩礼钱……
父亲说,把她嫁了,他就能重新娶个媳妇了。
她也跑了,那之后是另外的故事。
姜岁静静地听她说完,许多疑点终于串联了起来。
王青萍的确没有拐卖姜家村那十几个女人,她是把当地的女人卖到了外地!
难怪她最近这么膨胀,打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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