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他看了会,又低头瞧了瞧自己,他俩怎么穿的一样。
“漂亮衣裳......”
栾熠:“和我穿一样的衣裳,不好看吗?”
白珝:“......”
他好像是真变了,现在连衣服都要穿一对了。
前台旁的伞框里,一把斜靠的伞,花纹眼熟,红色吊穗下的流苏尾部因门缝穿进的风,轻扫在地面。
栾熠盯着伞愣了会神,“珝珝,饿吗?我们去镇子里找些吃的吧。”
他勾起台上灯递给白珝,又拿起框中伞。
“你掌灯,我撑伞。”
她选路,他挡雨。
一盏温暖的黄色烛光照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们并肩而行,影子浅淡却在身后拉长。镇中细雨斜斜飘落,两侧红色吊穗前后晃荡,他朝她微斜了伞,她向他微移了灯。
他们找到一家空置饭馆,绕到后厨,灶台旁有一扇大窗,月光撒进,白珝手肘撑在处理台上,俯身看着对面栾熠低头切菜,月光勾勒他深邃立体的侧颜,顶着这张清冷不染烟火的脸,却在埋头认真做饭。
白珝:“真好看。”
栾熠唇浅扬,喜欢她炽热的目光,一寸不移落在他的脸上。
他们吃完饭,收拾干净,留了点银两,折回路上,沉寂的街巷让白珝想起树上挂的那具尸体。
“树上吊死那个是东朝骑兵吗?”
栾熠:“不是,马倒是军马,因是镇上人偷了马逃到一半,被怨灵围上。”
白珝:“我们返回走另一条道去看看吧。”
太子来过这里,或许就是在这之后失去消息。
推开伞铺门,她走到一侧去解马绳,栾熠在屋檐下对街转了转手中伞,甩掉面上的水滴,红色吊穗跟着狂甩,拍打在纸伞面。
他没有看伞,目光锁定在这条渐黑的街头,来时的方向。
白珝正犯愁,一手举着灯一手抠着马绳,半天解不开。
栾熠踏进屋,将伞靠在一侧,反手关上门。
白珝:“你关门做什么?快来帮我把绳解开,捆得太死了……”
忽地,她的手腕被一把攥住,往他怀中一拉,她跌了进去。
灯“啪”一声,稳稳砸在地,立住了。
栾熠:“珝珝,外面又冷又黑,还下雨。”
白珝:“有你在,我不怕。”
“可是我怕。”
白珝:“???”
他……怕?
语气甚至一点都不生硬,信手拈来,带着丝撒娇。
怎么感觉,从那日他问:他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她点头回答之后,事情走向就不太对了,他怎么莫名变得这么......奇怪......主动亲她、哭了、要抱、现在......怕黑???
不太对吧......怕黑的不是她么?
白珝清了清嗓子,不知所措,她该怎么回?
手僵硬轻拍他后背,以示安慰。
“那个……有我在,你……别怕?”
这话说的,她都不肯定,带着疑问。
栾熠手上不老实,环在她身后的手,褪掉了她的腰带,腰带“啪嗒”一声掉地。
白珝被这声吸引走注意力,抚摸他背的手停了下来。
他又道:“我怕你也怕黑。”
白珝:“……”
这倒是没错……
“那我们……?”
他抢答道:“睡一宿吧。”
“在这?”
“在这,这安全。”
“地上?”
“我去旁边取些衣服铺地上。”
说罢,他动作迅速不带犹豫,冲到对面,门还在晃动未停,他就抱着一打干净衣服回来了。
白珝两手还僵在空中,人还愣在原地。
就被他拽到前台处,铺好衣服的地面上,摁坐下来。
他单膝跪在她面前,抽去她的发簪,青发披在肩膀,他为她理到身后,褪去外衣。
“冷吗?”
白珝有丝紧张,“不冷。在、在马儿面前不好吧。”
栾熠自己也褪了外衣,抱着白珝侧躺下来,他的披风被他一弹指间烘干了,严严实实盖着两人。
“没什么不好的。”
才穿戴整齐的衣裳被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