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宁嫣提起裙摆,赶紧跑到前殿问萧南烛。
她出身庶女,匹配萧南烛本就是高攀。
各大世族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她。若在新婚次日就出了岔子,必定要遭人话柄;
万一惹得圣上厌弃,那她与萧南烛往后的路便更难走了!
宁嫣心中冒起一阵凉汗,在前殿见到萧南烛,恨不得怪萧南烛昨夜太过放纵!
可舅母与岳阳在旁边,她除了面颊通红,半句话也没好意思说。
萧南烛见她面露急切,多半猜到她担忧什么,轻笑道:“不必谢恩了,太子会替我告假,过几日咱们再一道进宫拜谢。”
宁嫣微愣,稍稍安下心来,侧目就见舅母意味不明的打量她,与阿念、烟岚暧昧的目光简直如出一辙。
岳阳微微一笑,岔开话头说了几句,几人便一同移步膳厅用饭。
用完午膳之后,已然又过去半个时辰,舅母记挂着京外的药堂,便要趁天黑前离开。
宁嫣心中不舍,却也不好挽留,与萧南烛亲自送二人出府,见二人坐进马车,才留恋地道了个别。
一路回到府内,宁嫣无精打采。
萧南烛搂住她的软腰,好笑道:“不是还有三朝回门么?”
宁嫣微怔,诧异地抬眼。
萧南烛见她耷拉的狐狸眸儿亮堂起来,应允道:“届时,咱们去庄子里看外祖父好不好?”
“他老人家在青山秀水里呆惯了,不愿离开,那夫君便陪嫣儿去看望他。”
宁嫣心尖儿一软,昂首望着萧南烛浸在日光下的俊脸,忙得扑进他怀里,蹭上他的胸膛道:“夫君,你对嫣儿最好了!”
回门之日未到,又不必进宫拜谢圣恩,宁嫣闲来无事,便开始帮着宛秋嬷嬷打理王府中的一应事务。
信王府建府时日不长,平日也无管家照看,有多少房屋资产、多少田地钱财,萧南烛自己都不清楚。
宛秋嬷嬷自踏进王府,便忙地脚不沾地,又要负责归置宁嫣的嫁妆等物,实在累得摸不着头脑。
眼下见宁嫣愿意担起当家主母之职,她心中欣慰,便带着宁嫣熟悉府邸。
首要了解的便是各座院落的称谓与用度,譬如宁嫣与萧南烛安歇的寝殿名唤藏殷居;
藏殷居边儿上,萧南烛的书房名唤兰章苑。
前头的正厅名唤秋水堂,再往后头的亭台水榭、下人们的罩房也各有名字、以及每日开支多少银两……
宁嫣听得头大,当日下午便找到躲懒的由头她与萧南烛的师父——林剑士,自南境边关赶回来贺她们新婚之喜了!
宁嫣又惊又喜,忙跟着萧南烛一同去秋水堂见客。
林剑士站在大堂中,样貌与十年前并无太大出入,依旧一袭冷灰布衫,身形高大,笑容爽朗。
甫一见到宁嫣,他便眯起眼,捋须道:“嫣儿长大了,这根骨瞧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清奇纯粹,不若跟着为师继续练武?”
宁嫣眼前一晃,想到站在日头下迈开腿扎马步的可怖过往,立刻扭头躲进萧南烛怀里。
萧南烛玄衣清肃,顺势揽住宁嫣瘦弱的肩脊,淡笑道:“嫣儿性子软,我亲自教,不劳烦师父。”
林剑士「啧」地一声,不满地坐到椅上,翘起二郎腿瞪视萧南烛。
“你这孽徒还跟小时候一样!半点好话不会讲,还跟我抢上徒弟了,配我家嫣儿真是委屈嫣儿了。”
宁嫣转回头来,就见林剑士慈爱地朝自己昂了昂下巴:“好徒儿,往后你师兄若敢欺负你,你直接告诉为师,为师打断他的腿!”
萧南烛轻嗤一声,但笑不语。
宁嫣眨眨眼,察觉林剑士并非真心要逼她练武,立刻钻出萧南烛的怀抱,踏着小碎步走到林剑士跟前斟了盏茶:“师父,师兄对嫣儿很好!”
“师父您是怎么来的?一路劳顿,就您一个人么?”
“您会在王府待多久?就在王府住下好吗,嫣儿想替师兄尽一尽作徒儿的本分!”
萧南烛怀中空落落的,没料到宁嫣与林剑士这般熟稔,眼皮不禁跳了一跳。
林剑士听着宁嫣滔滔不绝的甜软嗓音,却好似回到十年前教宁嫣功夫的三日光景。
他心中暖流上涌,和声道:“不了,好闺女,为师今日来最要紧的是为了找你夫君说正事儿。”
“况且你二人新婚燕尔的,我留下来,你夫君少不得搓弄我!嫣儿你看看,他脸都快黑了。”
宁嫣回首瞥萧南烛一眼,她还未说话,厅堂外头的几名侍女率先失笑出声。
萧南烛敛眉,正声道:“你到底什么事。”
林剑士端起茶水,猛喝一口:“还不是你要找的劳什子楼兰古巫师,我在南境和西域那边跑了三年多,才……”
话至此处,林剑士见萧南烛神色愈发阴沉,连忙醒神地按下声音:“去你书房、去书房慢慢说。”
萧南烛负起手,轻轻看了宁嫣一眼。
宁嫣听到「楼兰」二字,便想到萧清宴的蛊虫,心知这是正事,柔声笑道:“眼瞧着天色渐晚,王爷与师父先去兰章苑慢慢聊!”
“师父今夜便歇在王府罢,嫣儿亲自下厨,王爷都没尝过嫣儿的手艺呢!”
林剑士看着宁嫣明丽的笑脸,眸光温软可人,又如疾风劲柳般坚韧、有力道。
他心中越发满意,起身笑道:“好,为师十年前尝过嫣儿端来的一碗汤圆,那味道可是记到如今,一刻未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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