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颇有些委屈:
“三位姐姐,百香居穷酸偏僻,便是小表叔随手送来的这盒珠子,嫣儿都从来没见过……”
云皎三人干巴巴站着,盯着她手中圆滚滚的东珠,心底挠痒痒似的。
别说你没见过,我们也没见过。
宁嫣咬唇叹息:“并非我偏疼阿念,她来这院里也没两日,这初次见面的打赏,我是拿不出来了。”
“三位姐姐,可要我向祖母开口,将你们调走?当然,若几位姐姐不弃,这地上珠子,便当我给你们的赠礼可好?”
三人心头一跳,互看了眼,讷讷道:“三小姐此话当真么?”
宁嫣点头,三人睁大眼睛,连忙福礼,扯着笑脸哄她:“小姐、小姐言重了,您乖巧可人,能服侍您是我等服气,何来嫌弃一说!”
最稳重的风荷也忍不住抢话,局促不安的开口:“三小姐,您别计较她们二人的浑话,百香居哪里都好,奴婢恨不得一辈子跟着您!”
“对对……”
宁嫣眸若琉璃,手间珠子不经意滑落地面,软软笑道:“那么,捡吧。”
三人心潮澎湃,连连蹲下去。裙袄拖到瓜子壳上也不管不顾,拼命争着抢地上奶白的东珠。
吴嬷嬷端着架子,在一旁看得牙酸。
这东珠是珍稀之物,一枚可买京城半间铺子,就这么便宜这帮贱蹄子了!
宁嫣淡淡微笑,三名侍女起身,又朝宁嫣拜了一礼,眼里冒着晶亮的光芒:“谢过三小姐,多谢三小姐善心!”
“往后,往后奴婢们必定尽心侍候小姐!”
吴嬷嬷瞪视三人,压下恼恨,温声道:“三姑娘,你不必如此谦卑,你是百香居的主子,哪有主子讨好奴才的理儿。”
宁嫣回过身,小脸端起懵懂甜笑:“是,嫣儿知道了。”
吴嬷嬷垂手,续道:“说起来,照例这府里的奴才分到哪院后,头件事就是听那院的主子训话。你虽年纪小,可规矩破不得,你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宁嫣扫过吴嬷嬷瘦削的身影,糯声道:“训话?嫣儿话都说不利索,哪里懂这些,往后百香居全由嬷嬷做主便好了。”
吴嬷嬷直起身子,笑眯眯应下。
宁嫣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暗叹这位嬷嬷心思精明,惦记的珠宝都被瓜分她人了,也没有严声厉气的搓弄她,反倒以退为进的吓唬她。
若她当真是六七岁的乡庄小姑娘,无见识无底气,怕是真能被她唬住,可惜她现在不是了。
“不过……吴嬷嬷,您说这院中我是主子,那该是一切以我为尊吧?”宁嫣抬手捏住吴嬷嬷的衣角。
吴嬷嬷答应一声,宁嫣困惑道:“那您为何打阿念?是我清早贪睡,吩咐她不许人打扰我,您怎能对她动手呢?”
吴嬷嬷不在意的「哦」了声,淡淡瞥过阿念,笑道:“是吗?阿念你这傻丫头,生得呆笨,性子也不灵活,当时怎么不把话说清楚?”
阿念站在宁嫣身后,忍不住委屈道:“我当时有提醒您的,嬷嬷!”
宁嫣愈发为难:“这可如何是好?吴嬷嬷,您不知道,阿念是祖母亲赐给我的丫头,祖母和二姐姐都很喜欢她,等下我要带她去长康堂见祖母的。”
“您说祖母见着她脸上的伤,会不会问责呀?我该如何替您解释?”
国公府侍婢众多,吴嬷嬷哪能清楚阿念的来历。
她愣了片刻,只当阿念是老夫人派过来盯梢的,开罪不起,连忙想法子找借口搪塞。
宁嫣拦住她的思绪,小嘴轻动,语气严重:“嬷嬷,我听说祖母这两日生母亲的气了,您是母亲派给我的,却打了祖母派给我的阿念……”
“天呐,祖母知晓此事,该不会以为您是受母亲的教唆,故意欺负她的人罢?”
吴嬷嬷心尖一颤,这罪名她哪担得起?
她甚至忘了这不该是六岁小姑娘的心思,急忙朝厅堂四处扫一眼,生怕外人知了此事。
果真,旁边三名丫头手揣着东珠,正幸灾乐祸的瞄她。
虽说这三个丫头也出自锦明堂。可她们知道夫人厌弃她们,与她并非一条心,说不定要拿此事来大做文章。
吴嬷嬷心中揣摩,越发后悔没摸清情况,便亲自动手打了阿念那蠢丫头。
宁嫣望着吴嬷嬷,不给她反应的时机,拧眉催促:“吴嬷嬷,你说怎么办呀?我总不能说你没打人罢?阿念姐姐的伤口还在脸上呢。”
打人?她当然没打人!
吴嬷嬷幽幽冷笑,伸手指向三名侍婢中最小的月棉:“三姑娘,动手的是这死丫头,您若到老夫人跟前,可别冤枉了老奴。”
宁嫣不解,那三名侍女亦是愣住,月棉错愕的瞪大眼睛:“你个阉脏婆,你、你胡说什么呢你?!”
“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呀?”宁嫣不明所以,害怕的朝阿念身边退了一步。
“脏婆子,别想让我们顶缸……”
云皎和风荷看穿老婆子的栽赃之意,一齐上前争辩,还没吵上两句,三人被吴嬷嬷警告的眼神吓退。
无论如何,她们此刻都是锦明堂出来的婢子,当真得罪了吴嬷嬷这位眼线,夫人那边绝对发卖了她们。
吴嬷嬷恨恨地剐几人两眼,朝宁嫣道:“三姑娘若到老夫人面前,便说是下头贱婢不懂规矩,误伤了阿念姑娘,如此便差不多了。”
“这怎么行?伤了人要受罚的呀,阿念是要再在月棉姐姐脸上打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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