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问导演就该知道了,这也能被骗。”谢迎年装模作样叹了声气,“傻瓜。”
嘴欠的下场是又被气急败坏的人添了道齿痕,她蹙眉闷哼一声,纤细白嫩的天鹅颈被斜照的光线勾勒出几分脆弱,往得意忘形的人腰上掐了一把,满意地听见比自己夸张得多的叫声,然后气定神闲地说:“这么喜欢咬人,下次自己戴上尾巴。”
钟迦耳根一红,不咬了,改亲,反正口红都得补,堵住她这张讨厌的嘴也没别的法子。
羊入虎口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谢迎年真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长长记性。
深吻落实到一半,钟迦就被谢迎年的舌尖轻巧地顶开了齿缝,她情不自禁地攀住对方的衣肩,像以往的很多次那样去找一个踏实的借力点,殊不知自己顺势沦陷的表现给人更多可乘之机。
她从喉咙里发出一些暧昧的声音,头止不住地后仰,却无意中将更细嫩诱人的颈项送到了谢迎年嘴边,那上面戴着一条黑色的皮质细窄颈饰,镂空间隔均匀,那处的肌肤被磨得轻微发红,跟旁边如雪的白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想在这幅干净的画里再泼洒点别的颜料。
休息室的门被人敲了敲,钟迦半坐在化妆桌台面,沾了些许湿意的眼眶流露出慌张,谢迎年拨了拨她凌乱的头发,站直了,用身体替她遮住视线。
阿茶倒也没进来,叩了几下门,催促说:“甜甜,差不多该上台了。”
在谢迎年温柔的抚触中,钟迦的心跳没那么乱了,她咳嗽几声清清嗓子,下一秒喉间却被人伸手抵住,抓着桌沿无措地抬眼,对上谢迎年若无其事得有点无辜的目光,分明在期待她用沾染了□□的嗓音去一本正经地回应工作的事。
气得她伸出脚去踢人,被谢迎年轻松躲过不说,脚腕也被握住了。
高跟鞋脱落在地,谢迎年握着她的脚腕往上,掌心贴到大腿内侧,力道像是要向外,钟迦慌得后退,脊背嗑到了光滑的镜面,门外的阿茶以为没人又喊了几声,她紧忙应道:“好的,这就来!”
略有些沙哑,显得滞涩的嗓音,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阿茶好像愣了几秒才说:“那我先过去了。”
性格恶劣的女人笑了一声,终于松开抵在钟迦颈项的那只手,绕到后面,好心地替她将原本勒得没那么紧的颈饰放了一圈。
“以为我要在这里?”谢迎年在她耳边笑着问。
钟迦被痒得缩了缩脖子,怯怯地说:“……你也不是做不出这种事。”
“确实。”谢迎年赞同地点头,瞥一眼她身后位置都歪了的化妆镜,“正好有镜子,你看看就该知道是个人都忍不住了。”
钟迦轻轻咬唇,别开了脸,却从对面的穿衣镜里清楚地见到了自己衣裙不整脸色潮红的模样,她难堪极了,很快将潮湿的双眼紧闭,幅度太大,蒲扇似的眼睫颤得厉害。
对方的气息笼罩着,仅仅是手与颈的碰触都因缓慢而多了点旖旎的味道,钟迦不得不抿紧唇瓣,强忍难以自制的低喘,想尽量拾回点体面。白裙是低领的,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上面一颗红痣细小得可怜,浮着薄汗,像是一掐就破似的娇嫩。
选手先登台,嘉宾后上场。
谢迎年是压轴出场的那个,等到钟迦收拾好自己跟着阿茶走了,她才不紧不慢地从里面款步走出,大部分人都过去各就各位了,走道很安静,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
“谢迎年。”
施采然喊了人却没继续往下说,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谢迎年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她在等待对方的反应,一个回眸,一个转身,为她驻留得再久一点,她才能下定决心去说什么去做什么。
“有什么事吗?”谢迎年平静地问。
她的影子在地上曳出细长的一条,施采然拖着华美的裙摆恍惚地走过去,高跟鞋的鞋尖小心翼翼地踩着地砖与影子的边界,像是琢磨不透自己到底是想靠近还是想逃离。
二十多年的人生,她们粘连在一起太久了,不管不顾地撕下来,彼此都血肉模糊。
但对方愈合得明显比她快得多,也好得多。
“我……我想搬回公寓去住。”施采然吃惊于自己下意识地讨好,她跟谢迎年的角色像是互相颠倒,低声下气的成了她自己。
谢迎年:“嗯,本来就是给你买的,你找啾啾拿下钥匙吧。”
不是这样的。
不是我想要的。
如果是以前,根本用不着我腆着脸皮贴过去,谢迎年才是那个低眉顺眼贱得要死的人,没爸没妈,知道只有对我好才能在养父母的家里有口饭吃,不再被人抛弃。
她那样的怪物本来就卑微得好比尘埃,我对她已经够好了,喊了她一辈子的姐,扇她耳光自己也会难受,好像种种埋怨与仇恨都被相依为命的那几年给融化了,驯服了。我还是很恨她,但我也深知自己离不开她,却偏偏高傲得不愿开口求她留下来。
凭什么?
凭什么我还活在过去的阴影里痛苦不堪,你却走向了截然相反的一条路?
我过得不好,你又凭什么幸福?
我们就该一辈子烂在一起。
施采然急切地往前走了一步,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得吓人的笃声,她冲头也不回的女人喊道:“姐——!”
深深地掐着掌心,她在心里说:谢迎年,你回头看看我,就一下也行,你回头,我也会回头的。
高挑的背影消失在走道尽头,施采然快要烧起来的目光追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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