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解释：“北穗姐和扬扬出去玩了。”
“玩什么啊？”
她不知该如何翻译：“额，或许是骑车？”
“自行车？我应该叫Jeno来的。”
钟辰乐闻言热心补充：“不是啦，是飙车，有赛车有跑道的那种。”
“噢。”李东赫点点头。
“？等一下。”裴夕柠忽然觉得不对：“不是……他们两个谁有驾照吗？”
“……”
眼见着钱锟一口气又快冲到头顶，钟辰乐急忙岔开话题：“诶对了，你们两个昨晚去干吗了？”
裴夕柠和李东赫对视一眼。
昨晚收拾过残局，裴夕柠准备回房，姜北穗已经拉着刘扬扬迫不及待地去试用他的最新款电脑了，钟辰乐也跟着去了锟哥的房间，就剩李东赫一个人站在套间阳台上吹风。他胳膊搭在栏杆上，忽然回头问她：“要不出去走走？”
她好像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尽管李东赫总是一时兴起地做出提议，其实裴夕柠大部分时间都会顺着他的心意来。
月上枝头，酒店沙滩上此时的游客不多，零零星星的几个人，都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明明是提议的人，李东赫却抄着兜不说话，安静地跟在她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她在沙滩上留下的脚印。
Full sun的背面原来是月亮，她似乎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细腻柔软的尘土表面。
裴夕柠倏地想起许多年前的夏威夷，那时候李东赫也是这种朦胧而捉摸不透的状态，幼稚地往她的阳台上丢了石子，怂恿她偷偷出门，自己却眉目淡淡，对海风海景没有半分眷恋。
“哥那时候在想什么？好像莫名其妙有点凝重的样子。”
“什么时候？”
“唔……现在？还有夏威夷那会儿，不知道哥记不记得了，那时候哥跟我偷跑出去在沙滩上逗留了一段时间。”
她倏地停下来又转过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李东赫并没有看路，所幸在深浅不一的沙滩里找到了一点平衡，并没有真的撞上去。裴夕柠却在准备后退的时候没拔出脚，眼看着就要向后栽过去，李东赫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眼睛垂下来，说实话，月光下他的神情并没有太清晰，裴夕柠却意外地共情到了他的一点点难过。她悄悄抬眼，看到李东赫正在专注地盯着她，过了半天才轻轻松开手。
“记得。”
“裴夕柠，关于你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
现在是正月，济州岛并不暖和，夜里阵阵海风吹过，她不知是因为天气还是李东赫的台词，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李东赫神色如常，伸手替她拢了衣领，又将外套拉链拉好：“那时候和现在一样，和待在你身边的每一个瞬间都一样，想的事情大同小异。在想能以这种奇怪的身份待在你身边多久，在猜你的心意，在因为自己情非得已感到懊恼。人的情感表达是有很多类型的嘛，白天的时候充电，晚上想花点时间放电，在你身边很累的。”
“喜欢你是很累的，裴夕柠。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亲口对你告过白，因为我意识到，这对我来说不是很简单的事情。我以为我会无所畏惧地直进，谁都幻想过一场尽兴的恋爱嘛，但真实情况总是太不一样了。我变得唯诺退缩，不过总归不丢人，因为谁在爱情面前都是傻瓜。”
“夏威夷在想什么吗？想带你来看济州岛的海滩，带你来看这里漂亮的星星，有和你一样美丽的夜空。现在真的有机会陪你来了济州岛，许多计划又搁置了。光是你在我身侧这件事，就总让我大脑空白。”
为时未晚
耳边是海浪的白噪音，裴夕柠看到李东赫对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那是只有在他极度脆弱的时候才会有的表情，当他热烈傲然的光芒随着太阳沉于地平线，李东赫会变成比预想中更柔软的样子。
她难以招架这样的李东赫，甚至有了逃避的心思，尽管她知道这并不是公平的，像所有人都在默认强大者不会受伤，因此默契地忽略掉他们少见的眼泪。
因为这对裴夕柠来说并不只是一场按下暂停键的派对——安静下来的李东赫代表了什么？伤痛，疲惫，他生病到站不起身时也内敛又腼腆，同她诉说心意时也不急不恼，李东赫是如此擅长用美好的假象去掩饰无数道交错崩裂的伤口。
而她偏偏是这次灾难的罪魁祸首。
“对不……”
“不要说对不起，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自己有魅力也是错吗？”李东赫气极反笑，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就算是单恋，我也都堂堂正正，为什么你总是搞得像哪里亏欠了我一样？裴夕柠你难不成要把那点善良分给全世界喜欢你还求而不得的人？”
“那不一样。”她认真地反驳，只是为措辞支吾了半晌：“他们跟哥的情况不一样，哥是在我身边的，我能靠得这么近碰到的人……你明白吗？”
他不领情地打断：“不明白，没区别。”
裴夕柠见他别开头眺望平静的海面，却对他在聆听这点毫不质疑。她解释道：“哥是我要珍惜的人，我不想哥因为我受伤难过，不管是什么形式都不想。喜欢是没办法，但我至少可以保证不再做一些让哥动摇的事情……唔，你上次在练习室不是也说过嘛，我们之间应该保持合适距离，远一点才是能让哥不那么纠结的对吗？”
李东赫视线转回来，漂亮的侧颜线条被镀了一层皎白的月光，然后低下头失笑。裴夕柠有些不明所以，她觉得自己明明好真挚：“怎么了？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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