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怎么还没过去,李帝努正擦着杯子,闻言手上顿了顿,眼镜片反射着精明的光:“说不定过不去了呢。”
“怎么可能,就是个长得好看点的女生,以往他不也有很多crush吗,几天就消停了,罗渽民不至于喜欢裴夕柠到那种程度吧。”
李帝努盯了他一会儿,耸肩:“渽民说这次是他的命运,你以前听过他说这样的话?”
酒吧里的蓝调飘飘忽忽,交谈声仿佛在空气中浮了一层,低低地嘈杂着。黄仁俊觉得这酒有点上头,用酒杯轻轻磕着桌子,自言自语:“罗渽民又不会跟她谈恋爱结婚……他可是上升期的国民爱豆。”
李帝努没再接话,黄仁俊猛地抬头,撞进对方深不可测的神色里,他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睛,心脏受到一万点暴击:“不是吧……罗渽民认真的?”
罗渽民再能也就是个受经纪公司管控的艺人,他敢这时候跟素人跑去谈恋爱,不就相当于一脚踹翻自己,和他的饭碗吗?
黄仁俊当即抓起外套往外跑,罗渽民自个儿无所谓他不管,他可不能成无业游民!
一出门在街上吹了会冷风,他头脑清醒了些许,要拨出去的罗渽民号码一转换成了裴夕柠,当时他们三个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谁承想真有用上的时日。黄仁俊知道约人家女孩子深更半夜见面很奇怪,她接通了更奇怪,而且顿了顿同意了。在咖啡馆刚坐下,黄仁俊就直奔主题:“罗渽民跟你不是认真的,他只是消遣地玩玩,你别当真了。他是爱豆,不可能和他谈恋爱的。”
长篇大论良久,裴夕柠还能神色如常地点了两杯咖啡,静的就像十二点的街道。她顿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仁俊哥,我今天跟他说过不要再来找我了,你不用担心。”
轮到黄仁俊傻眼了,拉下脸跟一个女孩子讲这些话是很伤人的,结果人家还是个有分寸的。他因为尴尬猛灌了一大口咖啡,却忘了半小时前刚喝了一杯烈酒,晚上彻夜难眠。他正好也不想睡,他在想罗渽民第一次见裴夕柠时眼里的光,他笨拙小心的样子,是黄仁俊从来没见过的。罗渽民那天捧着裴夕柠给他画的素描,傻乐了半天,难得与黄仁俊交心,说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黄仁俊当时刷着手机嗤笑,眼神都没给一个,实际上却没看进去推送的消息,他那时候也信了吧。
如果真的是命运呢,罗渽民敢义无反顾地奔向裴夕柠,黄仁俊会拦吗?
次日黄仁俊收到公司消息,早上围绕罗渽民个人问题开会,他才知道罗渽民绕过他直接跟上级打报告,说谈了素人女友要公开,理所当然被驳回批评了。黄仁俊在会议上也没少挨骂,上级警告他这几日看住罗渽民,让他除了宿舍和工作地点不许去任何地方,滑冰训练早就结束了。黄仁俊浑浑噩噩点头,看到对面的罗渽民垂着头,眼底一片青黑。
黄仁俊想到昨天见到裴夕柠时她泛红的眼眶,其实女孩子也可以软弱一点的,不必事事逞强,怕耽误罗渽民前途就那么义无反顾地离开,她明明也喜欢啊。
黄仁俊以“要和艺人单独谈心”为由,下了会议直接带走了罗渽民。去停车场的路上,一路无话,黄仁俊突然把车钥匙扔给了罗渽民:“接着。”
向来反应敏捷的罗渽民扑腾了两下才接住,彻底愣了。
“你去找她,公开微博我帮你编辑,时候到了你给我打电话我就发出去。公司那边,我帮你糊弄。”黄仁俊烦躁地抓了抓头:“烦死了……摊上你这么个艺人,饭碗都要被我玩丢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罗渽民晃了晃车钥匙。
“可能李帝努说的太玄乎我都信了吧……其实我冥冥之中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们能走到这一步,好像用了太多勇气,从相遇到相识,命中注定一样。”
“罗渽民,这次你可别错过她了啊。”
妹妹傻瓜
中午吃了港餐,晚上裴夕柠又跟董思成钱锟出去吃火锅,毫无准爱豆的自觉性,小日子滋润地不得了,美名其曰最后一餐践行。三公和决赛时间连得很紧,PD发的时间表上也没有具体的休假安排,加上三公的分组和排练都进行了七七八八,她拿不准决赛前还有无机会回公司。裴夕柠丝毫没有在风口浪尖的自觉性,跟上面打了招呼,那边自从那篇不痛不痒的澄清发出之后就保持着一种微妙的默认态度。她就是个翻不出花的练习生,被拍到也没什么,热度总是越高越好,还能顺带为即将出道的NCT带出来些水花。
上次跟中本悠太出去溜确实不明智,这哥当了一年多公开练习生了,跟董思成和钱锟出去关注度会低很多,两位出道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汇报过后就放人了。
更何况其实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人盯着她,Produce 101国民度再高,她不过也是个练习生罢了。
走到大门口撞上买了对面便利店的饭团正准备进公司的黄仁俊,裴夕柠歪了歪头,想到罗渽民的那只闹出误会的兔子,不知黄仁俊这个人精在里头搞了几分鬼。她戴着黑色口罩,头发束成高马尾,额前几缕碎发稍微挡住了视线,偏偏这会儿若有所思凝神盯着黄仁俊的模样,从眼神里投出一股凛意,看得黄仁俊心里发毛:“看我干啥,你怎么打扮得跟个□□似的。”
裴夕柠往董思成旁边稍微靠了靠,眼睛一眨便又恢复了无辜纯情的模样:“哪有?”
董思成嗔怪的眼神即刻向他扫过来,黄仁俊心里一阵无语。像他这种与裴夕柠年纪相仿的人,包括帝努、渽民,对裴夕柠性格里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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