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后方传来,那仿佛被割裂了咽喉一般-压-抑又痛苦的声响,让召霞心底一惊,她一把握住腰间的匕首,加快了步伐,谁知,内室的景象却并没有如同她最初预料的那样。
凌乱的屋内,横-躺-着两具新鲜的尸体,那是两名身形壮硕的异族妇人,看穿着,应当是巴黛身边侍奉的女奴,她们原本应该是来送吉时新嫁娘所穿的礼服的,但受命而来的两人身侧的托盘里所放的东西,显然和这吉日并无关系,召霞看着那破碎的酒壶以及流了一地的带着异样气味的酒液,眼眸一顿。
似乎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刚刚压-抑-的呜咽声顿时变得凄厉响亮起来,那濒死之人开始用最后的力气挣扎起来,召霞被那声音惊的回过神来,目光略过脚边的两具女奴尸体,看向了声源的方向,却见一名面目丑恶的壮汉,正反剪着双手跪伏在床榻前,一根幽兰色的“绳索”从他的-胸-腔-穿过,将他的两臂和脚踝反绑在了一起!
那是一根水做成的绳索!
紧握着绳索另一端的,是一名看上去纤弱无害的女人,她现在依旧是一副温软无害的模样,如果不是她双手紧握着绳索的另一端,任何人都无法将她和眼前凶残的景象联系在一起!
那原本想要近身的男人被她住了四肢又锁住了要-害,登时动弹不得,而那越-缠-越-紧-的-洞-穿了整个胸-口的绳索,除了让他越发难以动弹外,更是让他在挣扎时不断的累加痛苦。
召霞看着男人胸口那巨大的创口不由心下一凉,那坐在主位上的女人并不想给他一个痛快。
听到男人濒死前剧-烈-的-声-响,女人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她手指一勾,原本紧绷的绳索顿时松弛开来,放过了他已然-瘫-软-的手脚,诡异的幽兰绳索在半空中旋成了一股,反拧着缠绕在他的脖颈上,如同一条怪蟒,瞬间夺走了他的呼吸,又让他无力挣脱,被巨大的痛苦击中的男人猛烈的-喘-息着,但胸腔中的氧气却越来越少,他口中发出骇人的咯咯声,双手虚晃着向前,想要将眼前的女人抓住,后者冷淡的看着他,看着他愤恨阴沉的双眼逐渐黯淡,原本有力的手掌慢慢低垂到地上,最终,因为极度缺氧而窒息的男人呼出了最后一口空气,他重重的倒在地上,不再□□挣扎,慢慢不动了,坐上的女人目视着这一切,直到对方完全死去,这才面目平淡站起身来,扭头看向门边的召霞。
对上女人的眼睛,召霞心底一颤,那是一双平静到有些淡漠的眼睛,三条人命在她眼底仿佛无足轻重。
“发生了什么?”女人口吻平淡的道,这语气并不算好,看来,刚刚发生的事多少还是影响到了她。
“熹源刚刚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了,听说是要去迎接前来拜谒的各个部族,一时半会儿不会回开,各处的守备壮勇,也被他调走了大半。”召霞见状,莫名了松了一口气,立刻便将自己刚刚所见倒豆子般的说了出来。
“这么说,现下便只剩那巴黛和一众耆老留在这部族中了?”女人似乎终于有了些兴致,闻言,不由道。
“没错,我们的机会来了?“召霞几乎是立刻道。
女人见她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样,不由挑眉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她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笑容一敛,目光厌弃的扫过不远处那散落在地的酒壶碎片,喃声低语道:“原来如此。”她踢了踢脚边早已死透的尸体,抬头看向召临,满脸自嘲的道:“你可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召霞一眼瞥到女人眼底的寒光,果断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