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祸乱发生。”
“没错,这一点白白做的很不错。”郑妩从善如流的接口道,显然对白白这几日的表现十分满意,把郑沉噎的说不出话来。
“白白虽好,但终是差了些身份,真正的危机来时,他以随侍备选的身份可没法喝令一众耆老,更无法指使那些有威信的郑女,郑巫不应让耆老之首的位子空悬如此之久。”
“说来说去,您竟是在向我自荐吗?”郑妩看向他,眼中带着洞悉一切的淡然,这让刚刚自陈罪责卸任耆老之位的郑沉有些难堪,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了更多顾及,点头应道:“是,老朽觉得,现下,只有自己能堪当此位。”
“说实话,您的自信让我困惑,”眼前的少女神态温和,说话时却不留丝毫情面:“我承认您在族中的威望跟在耆老中的影响力,但你的自作主为更让我头痛,我需要一位忠实可靠的辅佐者,而不是一个肆意妄为的“长辈”!您对我没有诚实,只有莫名其妙的偏见跟颐指气使,而这些,不足以让你得到我的信任跟看中。
“我可以为过去的那些事道歉。”郑沉默然了片刻才道。
“我接受您的道歉,”郑妩同样郑重的道:“但这不足以抵消你的过失,我需要你拿出更多的筹码,给我一个更具说服力的理由,当然,如果这个理由足够充分,我也不是不能重新考量,对我妹妹的处置。”
或许是最后最后一句话终于打动了眼前的老者,他开始低头思索郑妩最初的问题,他究竟能给到她什么。
最终,在更为长久的沉默之后,眼前的老者终于缓缓出言道:“郑巫可知,顺利结契,并不是全部,一名合格的郑川大巫,还应掌握传承,没有传承就像跨于奔马之上,却没有缰绳,既无法左右坐骑的去向,更不能护卫自己的安全,若让那圣灵窥得机会,反客为主,郑巫危矣。”
“郑川传承,从来只在历代郑巫之间流传,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的?”郑巫并没有被郑沉的恐吓吓到,立刻提出了合理质疑。
“有件事,想必郑巫大人并不知晓。我身负耆老之职,是大前代郑巫在世时候的事了,到前代郑巫即位时,因为当时的随侍是外族,无权干涉我族耆老任命,故而,我便因辈分最老,最能服众,成为了耆老之首。”郑沉开始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这么说来,您不但辅佐过我的母亲,甚至辅佐过我的祖母?”郑妩似乎终于显出了几分兴趣,凝声道:“连任三朝,您当真是劳苦功高。”话音平直,也不知是赞还是贬。
郑沉虽然没听明白连任三朝的典故,但是还是听懂了后半句话,闻言不由得摇头,揭过了这句恭维,直接说起了自己的目的:“您的阿祖母太过溺爱您的阿姆了,纵然被她伤透了心,临去前依旧不放心,只因前任郑巫太过任性怠惰,根本无心融会贯通所学的一应传承,前任郑巫见她跟圣灵之间的契合度越来越低,那灵物愈发不听管教,惧怕她终有一日会被吞噬,所以,命我时时看护提点于她,而我,有幸在那时得到了这份传承,”郑沉说到此时,面上终于显出一分傲然来:“原本,您的阿姆若一直安心呆在部族内,由我从旁回护,足可以撑到卸任,谁知,她不听我的劝告,硬要外出野地寻猎。”郑沉一边说话,一边紧盯着郑妩的反应,没有错过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锋芒。
“这么说来,我的阿姆,是被圣灵吞噬掉的。”好半晌,郑妩才消化掉这个惊人的消息,这个原著中根本没有提及的设定着实让她吃了一惊,再回想结契时那蓝色海鲸审视她的视线,郑妩心下一片冰冷,但还是质疑道:“你为何说的如此肯定,难道没有被旁人杀死的可能吗。
“除了两名族长级数的结契之人以名相搏,否则,没有人能随意杀死敬神部族里接受过传承的结契之人。”郑沉言之凿凿的道。
“所以,你现在告诉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郑妩的神情变得更冷了。
郑沉低下头去,仿佛这样才能抵挡住来自少女目光的压迫感:“郑巫若是就此放任自流,不接触任何传承,难保今后不会步前任郑巫的后尘。”郑沉最终道,图穷匕见,他终于亮出了自己最锋利的刃口。
郑妩静静的看着他,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所以,直到这个时候,你所能想到的办法,还是威胁我?”
“您的阿祖母对我有大恩,我不能辜负于她,没能保住您的母亲,已经是我的过错,我不能再让你的阿姆再失去她最喜爱的女儿,这便是我唯一的请求,只要您能满足我所愿,我必当竭尽所能,尽心辅佐。”
第一次,他终于俯身跪倒,底下了高昂的头颅,用最恭敬的姿势,向眼前的少女祈求。
郑妩冷漠的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