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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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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废物利用(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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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惯他不是一天两天,但往常都是当屁给放了,从没这么明确地表过态。我能猜到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但这都无所谓。

    关于裴雁来,有些事,有些话,我能做,我能说……别人不行。

    结怨归结怨,何为思那一句话,多少我还是过了耳。

    心脏突得一跳,像是某些预兆。

    刚出差一天半赶回来的李笑笑刚巧在大门口撞见我,看我魂不守舍的,还用手试我的额头,嘘寒问暖的,以为我病了。

    我当即抽了自己两巴掌,本意是想清醒清醒,却真把李笑笑吓得不轻。她一脸莫名:“怎么了这是?一天不见…你中邪了?”

    我疲惫地摆了摆手:“你就当我中邪了吧。”

    晚上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多。

    检察院公诉科的王哥比我大三岁,还算熟悉,非要叫我一起吃晚饭。我本来不乐意,但他说想带我见见嫂子,我不好再拒绝。

    嫂子是初中英语老师,从硬件上看,配他实在可惜。但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总归不能像化学方程式似的被配平,大白萝卜就是喜欢青菜不喜欢肉,根本容不得旁人置喙。

    我喝得有点高,看着两人相携离去坐上车的背影,只觉得在街上的霓虹灯全都融在了一处,于是嬉笑怒骂也变得有滋味。

    孤家寡人。

    我在马路牙子边上等网约车,听见自己又念叨了一声,孤家寡人。

    可又能怎么办呢。

    男男女女这么多,我只看得见一个裴雁来。

    洗去一身酒气,我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骤然一个激灵,又爬起来摸手机。

    在搜索引擎上搜索“腾源国际董事长”的词条,弹出来的页面里只有文字信息,没有图片。我好奇,又在社交软件上查了查,翻了半天才找到一张大型会议的合影。

    对应着与会人员名单,我找到“裴崇”这个名字对应的那张脸。五官糊成一团,不甚清晰。

    不知道是不是思虑太重,一些情绪触底反弹,第二天一早难以平复。

    我企图暴力镇压。

    其实在过去的绝大多数日子里,我的需求并不强烈。山不就我,我也不会去就山,这才是常态。可自从再见到裴雁来,我就像是重新活了一遍,身体各个机能从冬眠里复苏,不仅是那些过盛的独占欲和窥视欲。

    但今天有点难办。

    我背后发汗,暗骂了几句后,甚至下意识喊出裴雁来的名字。

    随便怎样吧。

    我自暴自弃地想,反正这是我家,反正没人会听见,更没有人会看见……

    像是即将渴死在沙漠里的旅人,我抓起被褥,过度的呼吸让胸腔发痛,两颊带着耳后一起烧起来,近乎狂热地汲取被褥里经久浸透的香水味。

    ……如果是裴雁来。

    怎样都可以。

    不过是任他宰割罢了,我愿做刀俎下的鱼。我想要他施予我一场酣畅的疼痛。结果无非有二,成功戒断或是终身成瘾。

    我的脸和耳朵都烧得红,在这个关头竟然还有心情权衡几秒,算了算,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点。

    我难耐地把被褥凑近鼻腔,又扭头埋进枕头里,犬齿咬住布料,很快濡湿了一小片,我听见自己从牙关里溢出像动物那样难堪的响动,很丢脸。

    ……这人还在用那款香水,我拿到第一笔工资的时候买了同款,做夜安香,床铺上全是这种味道,记忆深刻。

    白兰地还是威士忌?后调的广藿余韵被豆蔻干果裹着,荷尔蒙像迷幻剂让我头晕目眩。

    我忘不掉。

    Straight to heaven.

    直达天堂。

    我在最后一刻极致的愉悦中看到裴雁来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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