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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教夫君觅封侯(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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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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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飞鸟乍听了离弦箭, 裴临的肩膀骤然一僵。

    他还来不及反应,抓在他手腕上那只软绵无力的手已然松开,再低眸时, 姜锦便又合上了双眼, 沉沉睡去。

    这两日如此折腾, 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更何况姜锦不是铁打的,她的身体还没有经历过那些淬炼,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十五六的姑娘。

    她的小臂无力地垂下, 正好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裴临趁势捉起了她的腕子,放平,长指微屈,感受她的脉搏在他指尖之下滑动。

    他通岐黄之术,如今倒刚好派上了用场。她虽发热, 但好在脉象还算无大碍。

    果然是不一样的。

    在未曾受伤之前,她的身子一贯康健, 即使经历了像方才那样的大起大落, 损伤也只在腠理。

    裴临嘴角扯出个生硬的笑,旋即低眸, 掩去满目自嘲。

    他不意外姜锦会有此问,只是他没想到, 这一问会来得这么快。

    情急之下, 他做不出天衣无缝的决定。正如那日山中, 姜锦救下受伤的他,她那时的表现落在他眼里, 处处都是漏洞。而他救人心切, 自然也顾忌不了太多有的没的, 恐怕已是惹了她的怀疑。虽未必疑心自己和她有相同的遭遇,但恐怕也在猜疑他居心不轨了。

    这一世,他本不愿姜锦与裴焕君这个危险人物再有瓜葛,谁料派了元柏,却还是没有拦住她。命运似乎又推动他们走上了这个路口。

    如今之计,也只能再徐徐图之了……

    她不愿与前世的他有纠葛,实在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机关算尽,直到这个时候也不敢坦诚。

    如何坦诚呢?与日俱增的隐瞒只会将她越推越远,但若坦诚相告,只怕她立时就会与他分道扬镳。

    谎言和欺骗就像一杯喝了只会拖延死期的毒酒,明知早晚会死,却总还是满怀希望的饮下,期待哪日的神迹……抑或是死期到来。

    裴临动作极轻地松开了姜锦的手腕,帮她掖好了被角。

    他起身,找了小二来,要来纸笔写下药方,差他去抓药。

    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再回去的时候,姜锦的状况居然已经不太好了,手死死攥着被子,双目紧闭到眼睫都在打颤,涔涔的冷汗像骤雨一般,从额角往下淋。

    听到推门声的瞬间,她自梦中惊厥,蓦然睁开眼,空乏地望向房顶,直到意识逐渐回笼,而她反应过来屋内还有旁人之时,才终于勉强回过神来。

    裴临却不知何时已经背过了身去——他还记得,她一贯不爱在人前显露狼狈。

    直到身后传来她沙哑的“多谢”,裴临这才转过身。

    姜锦又闭上了眼,清晰可见的泪痕自眼尾垂至两腮。

    裴临能猜到她大抵在做什么噩梦。

    多年夫妻,彼此的底细那是再清楚不过。凌霄的事情,裴临自然也清楚。

    凌霄和后来绿萼那几个跟在姜锦身边的侍女不同。说是侍女,其实她更像姜锦死心塌地的追随者。

    所以,哪怕这一世算是提前了一步,她也只会懊恼自己没有赶得更及时些。

    不过,世事难得早知道,前世她不曾过问凌霄的过去,除却一个模糊的时间与方位,其余的就再不知晓了,她无法提前去阻拦凌霄的行动,能做到的无非也就是提前带人去。

    救凌霄晚了一步。尽管她还未遭遇到前世那些不幸,然而她的家人,却似乎还是……

    裴临站在一旁,酝酿着开口:“尽人事,听天命。”

    姜锦抬起雾盈盈的双眸看他,“裴公子自己可相信这句话?”

    裴临默了默,道:“我从不信天命。”

    姜锦轻笑一声,她抬起手背,狠狠擦了一把眼泪,没说自己信或不信,只道:“裴公子自己都不信的话,居然也会说来安慰旁人。”

    额前仍有冷汗,姜锦的眼神却宁静得好似一枯死水,她低声道:“方才做了噩梦,倒叫裴公子看了热闹。”

    姜锦眼皮沉沉,话音却是轻飘的,她在枕头上蹭了蹭,努力将瘦削的肩膀支起来。

    她不习惯躺着仰视别人,更不喜欢被人看到自己虚弱的、没有力量的一面。哪怕是在前世病重的时候,见到裴临,也会尽力掩饰自己的病容。

    那身狼狈的湿嫁衣倒是早换掉了,现下她身上穿的是再朴素不过的粗服短打,半干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头,是难得的柔婉姿态。

    裴临没说话,只倒了一盏温茶水,递到姜锦手边。

    她接过茶水,极客气地又道了一声谢,才凑在盏边浅啜起来,氤氲的热气里,眼泪啪嗒啪嗒往里掉。

    裴临几乎以为她已经忘了方才那一问,可紧接着,等她拿茶水润过唇,泪水也顺着热气一起蒸腾干净后,却还是波澜不惊地再开口了。

    她咳了两声,问:“方才的问题,不知裴公子……可有心情答否?”

    心念百转千回,裴临缓缓抬起眼帘,面上丝毫不显,“姜娘子何故会有此问呢?”

    姜锦坦然迎向他的目光,她向来直来直往,眼下也没有打算绕圈子,“裴公子本不应出现在此处,不是吗?”

    “察觉我被人劫走、冒夜相救,这似乎还在‘知恩图报’的范畴。可是随我一路往前,连缘由都不问一句。”

    她顿了顿,略歪着脑袋,稍加思索,找到了合适的形容:“我怎么觉得,裴公子对我,很是纵容呢?”

    分明屋内只有他们两人,裴临却没来由地有了些自惭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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