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就这样不值钱吗?”
果然她做什么都逃不过裴君玉的眼神, 姜蓁蓁仰了一下头,将眼角要掉落下来的泪憋回去。
“本就是不值钱的。”要是无法打破她原本的结局,她的命本就不值钱, 谁都可以伤害她。
不过是来试一下,看能不能触碰到注定要成为书中主角的人, 然后将结局改变。
但她就像是被看破了一般, 命运就在刚才想要击垮她的意志, 想要她就这样死在湖底。
姜蓁蓁语气中包含的委屈太突如其来了, 怼得他哑口无言,裴君玉索性闭口不言,将她的腿放出来。
当看见上面的血痕眼底闪过讶然, 她腿上的伤痕竟然比他手上的还要深, 几乎都可以看见翻出来的白骨。
在底下安插软刀片将自己割成这样?他是不信的,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水底有这件事儿, 不然绝对不会跳下去。
裴君玉压下翻涌的情绪,埋头在想从什么地方处理, 这个伤痕太深了,在雪白的小腿上犹为明显,看着很刺眼。
好在姜蓁蓁虽然娇气却也不矫情,仰着头半阖着眼, 眼角湿润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样,有点颓丧。
看吧, 同样是想要打破剧情, 第一次没有成功,而现在她的伤比裴君玉这些人都要重得多。
如果是警告的话, 那可能没有起到警告的作用, 因为她此刻浑身逆骨, 越是不让她去,她偏要去。
当药酒洒在伤口边缘的时候,姜蓁蓁呼痛了一下想要收脚,却被裴君玉按着。
语气听不出是怎样的,十分严肃:“别动,会进伤口,会更疼。”
果然姜蓁蓁不动了,侧着头咬着自己的手臂,浓密的睫毛微颤,垂着眼帘看不出此刻的表情。
裴君玉看一眼收回视线,下手却轻了不少,因为他有种和她同样疼痛的感觉。
清理了伤口,才小心翼翼的的展开纱布给她包扎起来。
“记住不要沾水,回去之后找大夫看看。”
裴君玉低着头吩咐着,久久没有听见回应声音,抬起头才发现姜蓁蓁睡过去了。
他手中一顿,确实处理的时间有一点久,犹记得姜蓁蓁很怕疼。
小时候一点小小的伤口都能哭半天,所以刚才下手就十分的小心,光是处理伤口就用了快一炷香的时辰。
如今这样深可见骨的伤疤,除了最开始的呼痛一声之后,便没有再出过声了,她到底还是变了。
裴君玉只知道姜蓁蓁变了,却不知道当年在白荼坑的时候,后背那一刀几乎占据了她整个后背。
没有药的时候她伤口发炎,清醒的时间都是疼的,后来便再也没有伤口比当时还要疼了。
姜蓁蓁侧躺在软榻上枕着手,明明是睡着了的状态,眼角的泪却打湿了她的睫毛,还在不停的往下掉。
要不是她呼吸的频率确实是睡着的样子,裴君玉几乎就要以为是她在装睡。
鬼使神差的裴君玉弯下要,伸出手擦拭了她眼角的泪,温温热热的泪水根本就擦不完。
是梦到了什么?还是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她太疼了,所以导致她现在睡觉都觉得疼?
裴君玉还在想着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竟然让她在梦中就哭得这样难受,忽的听见她的一声梦呓。
“……我会救你的,不要怕。”
这句话让裴君玉伸出的手一顿,视线落在姜蓁蓁的脸上,久久无法收回来。
他好像听过这句话,是当年他做的一场梦,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没有忘记。
当年在前往南山府引敌军的时候,他带的人本就不多,还没有到南山府,亲随便死得差不多了。
他被敌军围住身受重伤,当时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里了。
当时他最想的是姜蓁蓁,所以他当时好像听见她的声音,清丽带着一种娇气与喋血的战场格格不入。
“我会救你的裴哥哥,不要怕。”
可惜当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再次睁开眼的时南山府的援军已经来了,而守在他身边的是还女扮男装的夏云乔。
所有人都说是夏云乔去南山府,求得了南山府主派来援军救了他。
其实他心里面一直清楚的,南山府出兵是因为长信侯求来的,为了救他女儿。
当时他欢喜以为姜蓁蓁真的来了,后来才知道,夏云乔是长信侯的私生女。
旁人在他耳边念叨多了,所以同所有人一样,裴君玉才觉得是夏云乔救了他,救命之恩以身相报,夏云乔说喜欢他要嫁他,他便应了会娶她。
可刚才从姜蓁蓁口中听见这句话,他有些迟疑了,当时长信侯不知道夏云乔是他女儿的,还是他透露给长信侯的。
所以姜蓁蓁真的会为了他上战场吗?念头不过才刚刚冒起来,就有无数的声音告诉他。
不是的,姜蓁蓁这样娇气,手开个小口子都会哭半天,怎么会敢上战场救他,那就是一场梦,是他的幻想。
慌乱的站起身,裴君玉伸手按住心口的位置,眼中闪过迷茫,心跳快要跳出胸口了。
他此刻不敢看姜蓁蓁一眼,过快的频率让他转身离开想要出去透气。
“我会救你的,裴哥哥。”
那句被风吹过无痕的话,无人听见消失不见。
漫天的血海,溅血的残肢。
最开始的时候都是那些从白荼坑逃亡过来的百姓,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