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药,你一会洒在他的伤口上,可以加速伤口愈合,对了,你会包扎伤口吧?”雾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元初,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其实一般给病患上药的时雾娘大多数时候是交给白书兰来做,白书兰是专业的医者,交给她来也更好一些。
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闻夕迟虽然昏迷着,但身体依然会对接近他身边的人进行下意识地进行防御,除了元初,谁也不能近他的身,更别提给他上药了。
刚才是元初在一旁安抚着,再加上雾娘本身也有修为护身,才能强行按着闻夕迟给他检查身体。
但白书兰可不行,她的实力比元初还差,真仙境级别的攻击不是白书兰这种连散仙都不是的小菜鸡能抗衡的,哪怕闻夕迟如今只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的力量,白书兰也不可能抵挡得住。
一个不小心白书兰可能就会被闻夕迟的无差别攻击给送去见阎王了。
所以雾娘思量一番,决定将这个危险的任务交给元初这个不会被闻夕迟攻击的人。
上药包扎这种事就算不是专业医者也能完成,元初无疑是最好的人选,雾娘决定如果元初不会,她可以在一旁进行指导。
但让白书兰去冒险是不可能的,她就这一个徒弟。
“我会。”元初接过雾娘手中的瓷瓶,点了点头。
“那行,你在他的伤口上撒一层这些药就行……”雾娘仔细将这些药的用法用量交代了一遍,元初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明白了。
见元初看起来比较靠谱,雾娘放下心来,走出门外,不过一只脚刚迈出去,她想起了还有些事没交代,又收了回来,转身对元初道:
“哦对了,我刚才还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元初回头,在雾娘走到门边的这短短的时间内,她已经动作麻利地脱了闻夕迟的外衣,准备脱了里衣给他上药。
雾娘被元初的手速震惊到,她沉默了会,似缓了缓神,才道:“我这里只剩这一间客房了,这几日你和他便歇在这间房里吧,反正你们是未婚夫妻,不需要避嫌,这里是魔界,也不讲究那些天界的繁文缛节。”
“不过他如今受了重伤,即便没有生命危险,也不建议在伤势痊愈之前进行一些剧烈运动,我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吧?”
雾娘的眼神落在元初已经将闻夕迟的里衣解开一半的手上,露出了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微笑。
元初:……
她从未觉得闻夕迟的衣服如此烫手,但若是移开手又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最后只能红着耳尖胡乱点了点头。
雾娘摇摇头,轻笑着走出房门,顺便帮元初带上了门,她的声音顺着门缝传进来,“年轻真好。”
元初放下闻夕迟的里衣,揉了揉耳尖,片刻后,她吐出一口气,镇定下来,重新继续刚才的动作。
闻夕迟身上的衣服太脏太破,这已经不是一个清洁的仙术能够解决的事了,元初扒掉他被血液浸透的上衣,一点一点将他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净。
这是元初第三次替他上药包扎,她认识闻夕迟的时间还不到三个月,但见到他受伤的次数就已经有三次,并且一次比一次伤得严重。
他身上的血污被一点一点清理掉后,元初看着闻夕迟胸膛上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伤口,指尖微颤,脸色也比之前白了许多。
不过她并非那种见到血会被吓得浑身瘫软什么也做不了的人,越是关键时刻她越是冷静,她强迫自己忽略掉那些能影响她上药的惊慌感,忽略掉闻夕迟的身份,将心神放到为闻夕迟疗伤这件事上。
她镇定地替将雾娘给的伤药洒在闻夕迟的身上,手腕不曾有片刻颤抖,撒上伤药,她又一点一点地将纱布缠在闻夕迟身上,固定住。
直到将闻夕迟上半身所有的伤口都上药包扎好,元初这才短暂地松了口气。
但……
元初视线下移:闻夕迟的腿上也有伤,那里,需不需要上药?
如果上药的话,是不是要将他的裤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