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显得平和温良。
银铃的闯入打破了男人的思路,他将棋子撂下,皱起眉,“银铃,你都快五十了,怎么还如此冒冒失失的?什么大小姐……”
他越过银铃,看向那个从跨进了正屋的妙龄少女,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愣住。
男人颤抖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白书兰的脸,“书兰?”
“大哥!”白书兰见到熟悉的亲人,她像儿时一般扑进大哥的怀中,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倾泄而出,混着委屈与悲痛,“大哥,是我,是书兰回来了!”
白大哥拍了拍小妹的肩膀,一个一米八的汉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并不怀疑眼前的白书兰是别人假扮的,即使白书兰的容貌和三十年一样,但血亲之间的直觉骗不了人,这个人就是他的妹妹。
白书兰哭得十分悲伤,这是她离家这么久以来,哭得最伤心的一次,哭声中有与家人重逢的喜悦,也有骤然得知父母已经离世的悲痛,还夹杂着阔别三十年光阴的迷茫。
白书兰的大嫂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当年她嫁进来时,白书兰还是个小姑娘,她与白书兰相处过一阵,与白书兰的关系很好,她见白书兰哭得伤心,也忍不住落了泪,她站在一旁安慰白书兰,“书兰不哭,大哥大嫂都在,大哥大嫂替你撑腰,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怕。”
“书兰回家了,不管是谁都不能欺负你,别怕别怕。”
白书兰一边哭一边抽噎,她想停,可是停不下来,直到哭了一刻钟,像是将这段时间的委屈全都通过眼泪发泄出来,她才慢慢止住了哭泣。
大哥的怀抱像是一处温暖的港湾,让白书兰这颗来自三十年前的浮萍在这安了家,她从大哥怀中出来,带着哭腔道:“大哥,我饿了。”
“嫂子去叫人给你准备些你爱吃的,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白书兰的大嫂捏着帕子,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泪,她走出正屋,将空间留给这对兄妹。
她知道三十年未见,这对兄妹应该有许多话要说。
白大哥看着白书兰,他没有问为什么三十年不见,白书兰的容貌没有一点改变,也没有问她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当年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失踪。
只要人回来就好。
“妹妹,你瘦了,”他粗糙的大掌揉了揉白书兰的头发,如儿时一般,“一会多吃点补补,你大嫂的手艺进步了许多,大家都说得到了娘的真传。”
白书兰点了点头。
她看向大哥,“大哥,你跟我说说,这三十年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吧?二哥三哥呢?小妹应该已经嫁人了吧?她嫁去了哪里?”
白大哥沉默了会,白书兰从他的沉默中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她不安地看着白大哥。
白大哥思量了许久,似乎在考虑措辞,片刻后才笑道:“小妹嫁给了丞相的儿子,后来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她的大儿子已经娶亲,娶了国公府的小孙女,如今孙儿都已经五岁了,对了,小妹如今可是正二品诰命夫人呢。”
白大哥又说起一些近年来发生的趣事,府中添了几口人,“盛哥儿你还记得吧,一转眼,他都快四十了,他早些年与我一起打仗,成亲晚,他的儿子刚满十五,去了太学念书。”
“我已经让人去叫盛哥儿与明阳回来了,明阳就是盛哥儿的孩子,这孩子有几分咱们爹当年的模样,才十五岁就已经得到圣上的夸赞了。”
白书兰听得认真,似乎没有注意到白大哥丝毫没有提到另外两个哥哥的情况。
如今不是饭点,大嫂做了几样小菜端上来,她和白大哥象征性地陪着白书兰吃了几口,期间不断地给白书兰夹菜,“书兰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待到晚上,咱们一家人再好好聚一聚。”
白书兰低头将眼角的泪憋回去,她咽下嘴里的饭菜,又喝了杯茶,笑了笑,哑着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