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半巡, 虔清予没什么胃口,时不时抬手看看时间,又松了口气放下。
手机里耶也迟迟没收到佟穗的消息, 想着她可能还在睡觉。
颜节醉得不省人事,伸手去扒他的手臂, 酒杯被碰倒, 酒水泼洒在他水上又蹭到虔清予的衣袖, 他的手臂湿漉漉的。
话里不免带点愠怒, “颜节!”
“你不是要找我算账?来——”颜节勉强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示意他往这打,“趁着我喝醉, 打……打我。”
郑执包里还塞着根警棒, 听完他这话无语的扶额。
他这个警察预备役还在这呢,颜节激虔清予凑他, 不是要他为难吗?
“你以前那些事,我不跟你计较, 毕竟你也打不过我。以前,我是看在穗穗喜欢你,你是她男朋友,所以我愿意退步和忍让。但现在她是我老婆, 是我要携手走过一生的妻子和挚爱,我不想在让她和以前让她伤心难过的事和人有任何瓜葛。”虔清予警告似的, 把他掰起来。
“你以后, 别再出现在她面前,我们之间, 一笔勾销。”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既然你和她在一起时, 不珍惜她, 做的是伤害她的事,那他没办法无动于衷站在一边忍耐。他想,如果她喜欢别人,我就站在原地等待或是与她并肩,可现在她喜欢我。
她的心和人都在他那,那保护她,是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和做的事。
虔清予不想当以前那个窝囊虫,明明天天跟在她身后,却一句直白的话的都不会说。也不想藏在暗处去用自己自认为好的方式去对她,他有私心,他想让他对佟穗的喜欢和爱,见到天光。
虔清予的手一松,颜节的脑袋不受控的垂下来,“砰”是一声响,下巴重重磕在玻璃桌面,几个精致的古着酒杯通通被他一并带倒在地,碎成一片。
郑执猛地起身,试图去拉他,这么一磕,多半得骨折,下巴错位不是事,但他现在在流血,正下巴那一道裂痕,红流咕咕,和桌面的酒水混合在一起,看着触目惊心。而他眼角的泪也如同流水一般,顺着他脸颊滑落。
他这副样子,真的很像一副没有灵魂的尸体。
郑执平时包里都备着药箱,怕惊动其他顾客,平白无故扰了人家的兴致,两人合力把他拉起来,给他处理了伤口,扶着他上车,送去了医院做细致的检查。
医院外的草坪上,两人站在车前,眉头都紧蹙着。
“你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郑执叹了口气,把胸前的牌子摘下来。
虔清予难得的没忍住自己的烟瘾,他一身笔直工装,单手插兜,仰头靠在车窗前,似是要把这点烟全刻入肺里,一边抽一边咳。
他的侧脸隐入黑夜里,双眼的情绪晦暗不明,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半晌,他才低沉沉的,缓缓说:“你觉得这件事,只是因为我们三人的纠葛?”
“当然不是。”郑执作为几年后这件事的见证人,他太清楚,这是个蝴蝶效应。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到最后每一件小事相连,才卷起了这样一场风波。
他就是感叹,佟穗太过耀眼,有人近水楼台没能先得月,有人承前启后替人承恩情。
“我看颜节他是真死心了,你以后有什么安排?”
虔清予看了眼表,这个点,佟穗要么睡了,要么才醒。
他不知道回去怎么面对她,毕竟和她有关的事情,他总是做得不太满意。
郑执瞧他发呆,往他那抻了一肘子。
“你这表挺精致的,我看你高中那会就带着了,这么经用,什么牌子的,给我推荐一下。”
路灯下,他只是指尖稍稍往表盘边的一个小开关一转,表的齿轮就飞速的转动起来,然而再一摁,屏幕一黑,指尖触屏,又变成了电子表。
他这款表其实是在美国的舅妈公司旗下在开发的一个试验品,他经过自己修改调整,才变成这副模样。
舅妈本想让他提供一下思路,公司继续研发进行批量出售,但他拒绝了,只是托虔母又去订做了一款的女式表,送给了佟穗。
因为少见,因为独此一份,所以只想给她一人。
“没有了。”他声音浅浅。
“怎么?这是上世纪孤品?”郑执挑眉,这款表看着就是新科技,怎么可能买不到,除非是他私人订制。
这么一想,他就不问了,虔清予家那条件,这款表估摸着得上千万。
“行,你别说了,我懂。”他抬手制止虔清予想开口说话的嘴。
“这里的事交给我,你回去找老婆吧,少夫。”郑执双手插兜里,大摇大摆的往医院走。
虔清予看着这潇洒的背影,他竟一时哑然。
“少夫?”
什么鬼称呼。
但转而想到少夫少妻这个词,他猝地弯了弯唇,默默接受。
回到桂港湾已是晚上十一点半,他一身酒气,又抽了烟,见室内是黑的,也就没开灯,想轻手轻脚的走进浴室去洗澡。
刚迈出两步,温热柔软的身体就从他背后贴上来,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不放。
见他浑身僵硬没反应,她踮起脚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好啊你,才刚结婚没多久就敢抛下新婚妻子,这么晚才回家,还一身酒气。”她装模作样嗅了嗅,“还有烟味,你是不是腻——”
不等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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