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大家都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欲睡,即使没喝酒,也困意上脑, 载在沙发上睡着。
虔清予是唯一一个还保持着清醒的人,他撑得两手发麻, 把身下那只手的手指一根根慢条斯理的掰开, 穿过她后颈, 把人打横抱起上了楼。
她酒量不错, 意识还在,自制力让她尽力保持着和虔清予的安全距离。
经过他房间时,她突然冒出句, “是要一起睡吗?”
虔清予的脚步停顿, 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她神情自然, 吐词清晰,“这是你的房间啊, 我们以前,不都是一起睡的吗?”
他喉结滚动,知道她醉了,不然胆子没这么大, 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试探问道:“没醉?”
佟穗笑声清脆,甜甜道:“没有啊。”
“我们现在还不能一起睡。”他尽量克制自己做为男人的那点欲望。
佟穗眼睛清亮, “为什么?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你一直把我当好朋友吗?”
好朋友, 是没有性别之分的,这意味着, 佟穗压根就还没把他当个男人看待。
他压下心里那点不甘, 哄小孩似的耐心解释:“我们长大了, 不可以睡一起。”
她听到这话开始不安的动来动去,好像在身上搜寻什么用来证明的物件,好半会,大概因为姿势不便,她一直没找到,有些着急的蹙起眉头。
虔清予干脆把她放下来,扶着她两肩,顺着她的口袋,拿出那两本结婚证。
“是要找这个么?”
她一时失神,又笑着拿回来,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了这个,是不是可以一起睡了?”
他回:“是,但又不是。”
“我们可以睡一起,是合法的,但——”他护着她的头轻推到墙上,俯在她耳边,他闻到她身上的浴后香,像冬日糕点屋刚烹饪出来的面包奶香,引着人的精神变得饥肠辘辘,“现在你不清醒,即使有这两个红本子,我不能睡你,你也不能睡我。”
“不遵从对方意愿或是不发自内心的愿意发生关系,是违法的。”
她像是听懂了似的,伸出双手交握贴上他胸膛,“那我想抱你。”
他感觉心要跳到嗓子眼,对她主动投怀送抱感到惊喜,又对自己艰难隐忍的欲望感到难耐。
不知过了多久,虔清予感受到怀里的人均匀的呼吸,把人抱起来,安置好,转身去了浴室。
冷水喷洒而下,浇在他发热的躯体,迅速降温。
外边正下着冰雹,细碎的冰粒子毫不留情的砸下来,浴室窗户被撞得哐哐响。
他裹上浴巾,感觉自己已经凉下来,掀开浴室的窗户,发现颜节还站在楼下。
一身单薄西装,路灯清晰的照着冰粒的轨迹,不顾的砸在他身上,他像一具磐石,固执不动矗在那,手里紧攥着蛋糕盒的袋子。
虔清予冷笑一声,把手伸出去,感受冰粒砸在肌肤的触感,自发道:“啧,还挺疼。”
他拉窗帘的手一顿,把浴袍脱下来至露出上半身,走到佟穗的房间,轻推开阳台的窗,站在小阳台上,挑衅似的敲了敲铁栏杆,一声脆响在静寂的夜空里格外突出。
颜节闻声,僵硬的身子终于动了动,抬眼往这边看。
一眼就瞥见那个裸着上身的虔清予。
冬夜寒气重,他却像不受天气感染似的,垂眸和他对视。
遥遥相望,火药味儿在还没传达到对方眼中,就被冰雹融化的水汽浇散。
半遮不遮的从佟穗房间走出来,颜节知道这人在挑衅他,手早已冻得失去知觉,咬着牙握紧,手骨发出断裂般的“咯咯”响。
虔清予俯视他,往他那一指,又吊儿郎当的收回来点点了自己的太阳穴。
他很容易就解读出来,“你脑子有病”。
颜节知道,他骂他呢。
很难想象到,以前话不过三句的虔清予会有一天,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情。
颜节自认理亏,他猝然松手,蛋糕盒掉在地上,发出“哐”的轻响。僵硬转身,几乎是挪着步子,走回了车上,手都在不自觉的发抖。
这种分手后来装深情扮演情种戏码的自虐路子,虔清予见多了,就是最没本事没出息的表现。
简称“贱种。”
第二天大早,佟穗是彻底清醒了。
她睡觉不老实,手脚露在外边,虔清予中途进来掖了好几次被子都没用,自己把自己冷醒。
记性好,不忘事。等脑海里昨晚的记忆全然浮上来,她就恨不得遁地捶墙,到底和虔清予说了些什么没边际的话。
按理来说,昨晚算是他俩的新婚之夜,但除了他俩和颜节之外,压根没人知道他俩结婚了,更似乎没人刻意去盘问真相。
他的话又断断续续在耳边回响。
所以,他应该也是不喜欢自己的吧。在那种时候,她提出要和他一起睡,他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她都快忘了,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对虔清予对她的好感到不习惯,总想着让自己不要刻意的去朝那个方向想,一旦一方感情变质,另一方感受到,关系就要止步于此。
她一直给自己洗脑,虔清予是出于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长辈,以她哥的身份,照顾她,爱护她。就连那天突如其来说自己不想当她哥,也是这样?
越想脑子就越乱,越想就越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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