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气,刚刚还十分猖狂的母女二人也不敢说什么了,灰溜溜地低头离开。
可她们刚才的话,沈季屿还是听见了。
这无异于一记当头棒喝,把他的思绪顿时扯回了那天和女人决裂的现场——因为你的喜欢,我变成了第三者!
谢清瑰往昔的话依旧震耳欲聋,沈季屿今天方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他的喜欢…藏藏掖掖的喜欢,真的说不过去。
跟着谢清瑰进了她的房间,沈季屿的脸色一片灰败。
“要说什么,说吧。”她背对着他,纤瘦的背影都透着一股子冷冷淡淡的气息:“别再说那些车轱辘话了。”
他没说腻,她都听腻了。
“我这次来,不是强迫你跟我回去,跟我继续交往的,是……”沈季屿顿了一下,不自觉地深呼吸,才能继续说:“我是想说,我已经着手把谢叔叔运输回国内了。”
谢清瑰本来垂着的慵懒眼皮微微抬起,有些意外地转头看他。
如果他是跑来说这个,她确实是真的没料到。
看着谢清瑰写满了戒备和‘不信’的双眼,沈季屿内心几乎被讽刺的情绪堵满了,绷不住地苦笑一声。
“别不信我,我是说真的。”他低声道:“我知道我一直在做错事,就是…忍不住。”
谢清瑰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清清,我们这样挺遗憾的是吧?”沈季屿人生第一次有种想哭的冲动,感觉眼前都弥漫上了一片雾气:“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和你坦诚,现在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一开始?是多早的一开始?
只可惜谢清瑰知道自己的道德底线很高,如果‘一开始’是他们重逢的那一天,知道他那个时候就有未婚妻,她根本就不会开始。
“不会。”所以谢清瑰沉默片刻,诚实地回答:“沈季屿,如果你一开始坦诚,我不会选择你。”
“我们的三观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生活也是,你可以找到更适合你的女朋友和妻子的。”
如果他们的交集就停留在高中那时候,就好了。
高中的沈季屿比现在残忍得多,也清醒得多。
现在的他,更像个一意孤行的浑不吝,所谓的深情藏一半露一半,比起那个时候,反倒更让人不齿。
“所以,”沈季屿抬起眸子看她,执拗地问:“从一开始就是个死结,无论怎么样,我都无法得到你的原谅是么?”
“为什么要我的原谅呢?”谢清瑰微微笑了下,有些无奈:“所有人都有不原谅的权利吧?我很感谢你想通了肯送我父亲回国,但我只会说实话,沈季屿,我不会原谅你骗我。”
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半晌后,沈季屿才怔愣地喃喃道:“也好,挺好……”
不会原谅,或许就代表谢清瑰不会忘了他。
带着恨的记得和无牵无挂的忘记,沈季屿宁可选前者。
他自己也是个爱恨强烈到浓墨重彩的性格,比起恨不能接受谢清瑰痛痛快快的忘了他。
只要记得,或许早晚有一天会原谅。
“清清,徕镇的气温要比筠城更低一些。”沈季屿瞳孔扫到谢清瑰单薄的肩膀,轻声说:“记得保暖。”
“谢谢。”谢清瑰别开眼,淡淡道:“不劳费心了。”
“怎么可能?”沈季屿轻笑:“我担心着呢。”
说完,沈季屿没再自虐的等着谢清瑰的回应,而是转身离开了她的卧室。
他飞速离开了母女二人的家,生怕再多留一秒钟,就会对自己刚下定的决定反悔。
怕……自己继续卑鄙下去。
梁敏菁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关门的动静愣了一下,连忙跑出来。
谢清瑰卧室房门大开着,打眼扫进去能看到沈季屿已经不在了,只有女人背对着她站在窗边。
背影清瘦又单薄,仿佛是被风吹一吹就能散开的柳叶。
沈季屿来了不到十分钟就匆匆地走,门口东倒西歪的两个行李箱……
这一切的一切,都足够梁敏菁看出端倪了,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安地问:“清清,你和小沈…你们怎么了?”
“没怎么。”谢清瑰回头,看着母亲淡淡地笑了下:“我们分手了。”
今天过后,她大概是彻底解脱了。
“分、分手?”梁敏菁大惊:“怎么突然分手了?”
突然?谢清瑰一愣,绷不住地笑出声:“是啊,我们…合不来。”
她不能把前因后果都说给母亲听,怕自家母亲气出高血压,只能随便找个借口。
但好在梁敏菁从来都是特别支持谢清瑰,也特别信任的不会多问。
现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她也只是问了句:“是因为你去徕镇支教的事情么?小沈不愿意异地?”
“嗯。”谢清瑰借坡下驴,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啊……那只能说你们缘分不够,清清,你也别伤心,姻缘这种事天注定的。”
“嗯。”谢清瑰笑了笑:“放心,我不伤心。”
她开心得很。
距离去徕镇支教还有一周的时候,宁大给几位下乡的老师放了假。
让他们准备资料,收拾行李,然后在家等消息就行。
徕镇虽然名为筠城管辖的边缘城镇,但和筠城这种一线城市相比,环境和乡村也没什么区别了。
况且距离还不近,坐高铁然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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