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江河和汪慧的婚姻是典型的商业联姻。
没有感情, 全是技巧。
两个人按部就班的订婚结婚生孩子,然后很快就步入到‘各玩各的’这种模式中。
在沈季屿的记忆里,他是家中的保姆和管家带大的。
父母没有参与过他的成长, 没有对他嘘寒问暖过, 也没有参加过他学习生涯中的任何一次家长会。
在少年期的时候,沈季屿也曾叛逆过抱怨过,觉得自己托生的家庭不好,连一点正常的温暖都享受不到。
沉江河在外面不知道在外面养了多少莺莺燕燕, 汪慧更是连家都很少回。
从沈季屿有记忆起, ‘父母’这个词汇基本就等于不存在的。
但沉江河和汪慧却是两个很聪明, 很实际的生意人。
他们不奢求沈季屿对他们有什么骨肉之情的依恋尊重,只是在少年懂事之后, 就开始旁侧敲击的洗脑。
例如用钱, 用权力。
他们身体力行地告诉沈季屿,这就是沈家人生活的一种方式。
像是他们这种有钱人, 追求的就不是‘普通平淡’, ‘亲情爱情’这些词汇了。
他们追求的是钱能买来一切的至高享受。
并且循序渐进的把这样的观点灌输给沈季屿。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少年就长在这样的环境中, 又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在沈季屿的世界观里,他们这样的家庭,婚姻和家庭就是一件可以交易的物品罢了。
他之前和宁鸢订婚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在这方面,那女人和他看得一样的透彻, 都认为利益至上。
谁都可以利用, 婚姻就是那么回事儿。
可现在……沈季屿不这样认为了。
他觉得手中的钱再多, 权力再多, 身边如果没个喜欢的人,生活倒也无趣。
所以他第一次为了感情方面的事情,让汪慧吃瘪。
想着自家高高在上的母亲大人刚刚的那副神色,沈季屿就觉得挺有意思。
车子开到宁大外面,沈季屿收敛起身上的锐气,在等待谢清瑰下班的过程中,让自己周身恢复成温和的状态。
约莫等了二十分钟,他才透过车窗看见那道熟悉的窈窕身影。
谢清瑰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个西瓜拎着,细细的手臂吊着袋子,摇摇欲坠的样子。
沈季屿拔下钥匙,下车刚要走过去,结果眼前横进一道突兀的身影。
是一个个子挺高的男人,越过他快步走到谢清瑰面前,帮着她拎过西瓜。
……
沈季屿不由得眯了眯眼,心里猛地窜上来一股火气。
谢清瑰像是也有些意外,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眨了好几下眼睛。
“清清。”突然横进来的人是冯嘉年,他看着谢清瑰明媚的娇颜,讪讪笑了下:“我帮你拎着吧。”
“…谢谢。”谢清瑰迟疑地道谢,侧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还是之前在微信上和你说过的事情,我二姑需要住院做手术。”冯嘉年眼珠子转了转:“我想当面详细问问你关于医院的事,所以就过来找你了。”
“哦……”
谢清瑰面上平淡地应着,心里却多少是有些惊讶的。
冯嘉年在之前完全没有和她招呼,今天突兀地找上来,她一时间完全没准备也就算了,要是和他多聊一会儿,还容易撞到过来接自己的沈季屿。
那家伙可是个醋缸,谢清瑰想了想,还是本能的不想被他撞见。
于是她抿了抿唇,对冯嘉年轻声道:“你稍等一下。”
谢清瑰拿出手机,想给沈季屿发个信息让他今天不用来接自己了,结果还没等打字,面前就有另一道阴影落下。
“清清。”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戏谑中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气:“干什么呢?”
谢清瑰一愣,连忙抬头,就对上沈季屿似笑非笑的黑眸。
……他今天怎么来得这么快,平时不都得等个几分钟么?
她头皮略略发麻,轻笑一声:“你来得好快。”
“是啊。”沈季屿瞄了一眼旁边明显诧异的冯嘉年,阴阳了一句:“没耽误你和朋友说话吧?”
“……”
“清清。”冯嘉年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忍不住问了句:“这位先生是?”
谢清瑰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大大方方地说:“我男朋友。”
一瞬间,冯嘉年眼睛里的情绪都要裂开了。
只是谢清瑰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沈季屿,你回车上等我一会儿吧,帮我拎着西瓜。”她指使了他一下:“我和我朋友有几句话要说,等会儿就过去。”
“……”
沈季屿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可无奈之下也不得不听话,只得闷闷地从冯嘉年手中接过西瓜,拎着上车了。
但车子停的地方离学校门口距离也不远,他透过车窗依然能看到两个人交谈的场景。
沈季屿就这么绷着下颌线看了十多分钟,才等到他们终于把话说完,谢清瑰一步一步地走向车子这边。
只是在她背后,那男人还依依不舍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不愿意挪步呢。
沈季屿冷笑一声,等谢清瑰上了车就毫不犹豫地发动车子。
线条流畅的车身顿时像是脱了靶的箭,一骑绝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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