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只是‘想睡她’, 沈季屿并没有在酒店多做停留。
他发泄般地说完这么一堆,便起身拂袖离开。
厚实的木门被不轻不重地摔着合上,多多少少的彰显了一下离开的不悦。
伴随着‘砰’的一声, 谢清瑰纤细的身子微微一颤, 紧皱的眉毛始终就没有展开。
她觉得荒唐。
沈季屿究竟有什么立场生气,他们现在所保持的关系,不应该是他最喜欢的情况么?
还是男人就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么一想,谢清瑰也有些火。
一晚上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 她抿了抿唇角, 干脆把拎回来的油炸串串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反正也没有心情吃了, 闻着都觉得腻歪。
谢清瑰拿了换洗衣物去洗澡。
淋浴头下,从头到脚都被‘哗哗’的水流浇湿, 黑发黏在背上, 水珠成绺地顺着皮肤滚落到地砖,一片灼热的湿气中, 四面八方的玻璃蒙上雾。
她睁开眼, 只觉得一片混沌。
很快就被混着泡沫的水刺得发痛, 又重新闭上。
一闭上眼睛, 脑子里全都是沈季屿。
这个让人糟心的家伙。
他凭什么……在这里做到理直气壮地责怪自己?
沈季屿责怪她什么?
是不够上心, 不够投入,还是不够爱他么?
可这些情绪,自己早已经在十年前就给过他了, 只是那时候……他弃之如履。
谢清瑰拧上淋浴,披上睡袍后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去。
空落落的无端寂寞中她忽然很想来根烟, 只不过已经戒了很久了。
谢槐刚出事的时候, 那段时间她的生活如坠地狱, 也曾经妄图用烟酒来麻痹自己, 来逃避一些事情。
但后来清醒了,就戒了。
此刻有种再捡起来的冲动,可见也真是烦得慌。
谢清瑰不知道沈季屿真正所图的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种种堪称‘纠缠’的行为是不是另一种层面上的…步步为营。
沈季屿一直都是一个做事‘全面’,心机深沉的人。
他想拥有一个人的时候,往往能在周围编织一扇无形却又密密麻麻的大网,把人包裹得密不透风。
这点,谢清瑰从十年前就知晓。
高中的时候,他了解自己的所有喜好,对于钢琴的热爱,喜欢什么唱片,甚至连喜欢的零食品牌都知道。
在和她不熟的时候,沈季屿甚至会伪装成一个‘羞赧’的男同学,让陈逆托了秦枝给她送吃的。
谢清瑰曾经一度认为他也是和普通高中生一样,追女生的时候会羞怯不安的。
——直到迈入高三,她在陈逆的书桌里发现关于自己的‘资料’,才发现沈季屿展现出来的一切,基本都是伪装,
说起来也是巧,高三的晚自习后,正巧轮到她和秦枝打扫卫生。
收拾到一半的时候,秦枝就吵吵着饿了饿了。
“包里没吃的。”谢清瑰无奈地哄她:“快点扫吧,一会儿出去吃。”
“可我现在就饿了,晚上没吃饭。”号称着要减肥的秦枝都快虚脱了,想了想爬到陈逆的座位上翻他的抽屉:“看看他有没有存货,这家伙一向挺爱吃的。”
谢清瑰本想说‘动别人东西是不是不太好’,但转念一想秦枝和陈逆关系很熟,就还是没张口。
“我靠,什么吃的都没有,这货也不学习桌子里塞这么多书干嘛啊?装模作样…”
秦枝边翻边嘟囔着,抱怨的声音忽然变了调:“咦,这是…什么东西?清清,你快过来。”
女孩儿声音变得异常惊讶,谢清瑰一头雾水地走过去,垂眸就瞧见秦枝手里拿着的几张纸。
准确来说,是一份文件。
上面打印出来的字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关于她的一切。
谢清瑰的家庭成员,住址,从小到大上过什么学和补课班和特长班,甚至买的钢琴牌子,喜欢的偶像和各种喜好……都十分全面地写在了这份文件上。
其细密程度,几乎像是一份调查报告。
她和秦枝都看呆了,漂亮的瞳孔怔怔地盯着这几张单薄的纸。
“我靠,这、这他妈是找私家侦探调查了么?变态啊!”秦枝边看边叫,气得声音都哆嗦了:“陈、陈逆这混蛋干嘛要调查你啊,我回头就问问他……”
“不是他。”谢清瑰轻声打断她:“不是陈逆要查我的。”
秦枝闻言,瞳孔微怔着看向她。
文件在陈逆的书桌里,的确可能是他去调查的,但背后的人……
谢清瑰眸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陈逆旁边的桌子上。
“你的意思是,”秦枝轻声问:“沈季屿查的么?”
谢清瑰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也很正常,他总不会有奇妙的魔法功能,无师自通的知道她的人生一切喜好。
但那个时候,谢清瑰对于这种调查是不以为然的。
因为傻傻的喜欢他,所以她甚至会觉得,沈季屿也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会调查的。
谁还没有过一些很傻很天真的想法呢?
后来的某个周末,谢清瑰记得自己去隔壁榕城去参加钢琴比赛。
高三学习紧任务重,她这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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