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黑很快到来, 天色变得灰蒙蒙的,幸好工作室的灯光足够亮。
陈彦周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他捏着香烟的手和看向许浣予的动作, 无疑像是在邀请。
许浣予挨近了身子, 她低着头, 靠近陈彦周半拖着的那只手,鲁莽又大胆地咬上了烟嘴处。
陈彦周的身上的肌肉忽然变得僵硬,他低头看着匍匐在身前小小一团的人, 感受到手心处传来的微弱的热乎气,一时间忘记了推开她的动作。
闷呛的烟油浸在口腔里面,身体里的异样感横生, 许浣予憋着气轻吸了口,烟气过喉, 再也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似是烫手一般, 陈彦周捏着半截香烟的手避开了动作,别手到空的那一侧。他拍着女生的背给她顺气,又生气又好笑, “傻不傻啊?不会抽硬上。”
许浣予咳得眼泪都溢出来了, 几声下来,其实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她摇摇头, 执拗地开口:“就是想尝尝陈彦周的烟。”
因为是陈彦周的东西。
所以,熬走了公司的同事,也想着凑过来偷偷尝试一下。
看她没事了,陈彦周脸上紧绷的表情松弛了些, 他哂笑了声, 语调有些慵懒:“你这样可尝不到。”
许浣予站在陈彦周左手边懵懵地抬起头, 隔着一片白色的雾气,她看见男人抬起了右手,唇部轻张,那根香烟很自然地被他放回嘴里。男人精致的下颚轻抬,她看见他的喉结不经意地滚动了下。
香烟气渡入口中,那根烟头处忽明忽暗的艳色被丢掷在烟灰池里,陈彦周忽然伸手扣住了许浣予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了过来。
唇齿相依之间,许浣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底热,心口处也有块东西在不自觉地发烫发热。
许浣予愣愣地感受着他的靠近,心头像是雷鼓震鸣,快要溢出身体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陈彦周好像稍稍用力咬了下她的下唇,力道很轻,可以说得上是挠痒痒。
还不等她细细感受,陈彦周的唇部抽离,男人眼底促狭着笑意,嗓音里带着些烟气过肺的哑,“这下尝到了吗?”
许浣予噌地一下红了脸。
她忽然想到坂元裕二在《四重奏》里的那句话,告白是小孩子做的,成年人请直接用勾引,勾引的第一步,抛弃人性。基本上来说就是三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
方才只体会到两人亲密,一时间忘了香烟的那回事。
现在细细回味了下,鼻息和口齿间好像真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夜灯照耀下,她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陈彦周。脸还是很红,她眼底是潮湿的水意,许浣予眨眨眼睛,往陈彦周那儿靠近了点儿,喃喃地开口:“没尝到……”
双手抓在男人胸前衣服上,原本熨烫齐整的衬衫上瞬间多了块褶皱。
陈彦周垂眸看着她,二人之间的意味都能明白,陈彦周没躲,任由着许浣予靠近他。
许浣予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男人,她轻点脚尖,唇部凑近了他,“陈彦周,我想再尝尝。”
想变成猫。
夜晚的寒风吹至,吹得人手心冰冰凉凉,但阳台上的光线却变得旖旎起来,灼烧得人脸都在发烫,许浣予唇部刚贴上陈彦周,就有道没有眼力见的音乐伴奏声响起。
是陈彦周有电话。
他低头睨了眼许浣予,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他嗯了声,“好,就那儿吧。”
许浣予脸滚烫得像是烧得正旺的彩霞,血红的云氤氲在整个视野里,叫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她站在阳台护栏边上吹着晚风,手指局促地拧着,凉意扑面吹在脸上,那种滚烫感好受得多。她偷偷看了眼陈彦周,末了,听见他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谢谢”。
电话挂断,陈彦周往她这边靠了过来。
莫名的,许浣予觉得他心情好像好了很多,他说:“跑那么远做什么?”
许浣予尴尬地笑了下,回想起来刚才,只觉得是荷尔蒙激素上升,全都是思绪混乱下不清不楚的产物,她干咳了声:“到这边来吹吹风。”
“许浣予,”陈彦周目光紧盯着她叫了她一声,良久,他缓缓开口:“你在不开心。”
就是这种笃定的语气。
他十分百分千分的确定,许浣予在不开心,而她心情的down,好像是从今天早上开始的。
他肯定,是在他们上电梯口之后来的情绪。
又或许是更早,陈彦周白日里察觉到她的失落,此刻却是彻底想明白了。
“是因为乔雅的加入?”男人倏然开口。
不得不说,陈彦周是懂许浣予的。
许浣予啊了声,有时候真就苦恼陈彦周在情感上细腻的天赋,在他面前,她就总像是个穿着国王新衣的国王,任凭她怎么掩藏,还能被他一眼看穿。
但是如今的两人身份悬殊,认清了现实后,许浣予不再像从前那样娇蛮。她紧抿着唇,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又点了点头。
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被其他东西激的,她的眼尾处晕着抹醉人的红意。她眼眶有些红,像是凛冬之际,山林之中被冻住的兔子。
她启唇:“有点儿她的原因吧。”
毕竟在此之前,她在明知道陈彦周特别特别讨厌她的时候还是几次三番地往人跟前凑。
细细想来,她那个行为和乔雅的讨厌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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