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你那个F大学生会长男友呢?”刚结束的期末考场里,监考老师还在台上收拾着卷子,底下的学生已经一副散漫的放假姿态,许青与坐在位置上收拾东西,他的舍友王良,在身侧伸长脖子张望着问,“考研结束那天没见人,期末结束了也不见人,你们分了?”
“前,会长。去年换届了。”许青与纠正道,他知晓王良就是这么个碎嘴个性,也不计较,“没,他忙。”
“创业嘛,是挺忙的。”王良感叹,“之前看他在制游干得那么卖力,我还以为他毕业就会直接正式入职呢,毕竟实习生身份干到小组长,这种牛人我也就听说一个……话说你们真没分手吗?”
他起承转合问分手,许青与收好东西,抬眼道:“没必要这么,关心吧?”
王良举手笑道:“吃人嘴短,帮人打探消息。”
许青与便懂了,大学几年,黄煜身边试探的爱慕者就没少过,不乏有观念先锋的男男女女试图横插一足,就算是有道德感一些的,也可能在一旁巴巴盼着两人分手,好及时出动。
但很可惜地是,这段被人虎视眈眈且不被看好的恋情,仍是稳定地维持了三年多,直到今日。
许青与把包甩上后背,抬脚向门口走去:“告诉他我们感情很好,别担心。”
“喂待会宿舍可能有聚餐啊,你去哪?”王良冲着他的背影叫道。
“我有事,帮我和小李和舍长道歉,聚餐不去了。”许青与人已经消失在门口,只剩声音隔着墙板传来。
“着急着忙的便宜样子,谁看都知道是去找谁……”王良笑骂一句,随机仰天哀嚎道,“啊,我也想谈恋爱啊——”
他叫完,立刻引来教室里其他人鄙夷的视线,王良夸张地四面鞠躬,道歉后继续收东西,自言自语道:“不过这样的恋爱就算了,看着都累。”
在王良还未收拾完东西时,许青与已经坐上了公交。或许是期末周结束的原因,车上有不少约着去市中心聚餐游玩的学生,许青与的目的地和他们不大一样,他要坐到离终点站还剩两站时下车,换成地铁再往高新科技区赶,制游公司在那里,而黄煜则在其中实习。
黄煜已经在制游公司实习了两年多,从大一暑假开始,他每个假期都会抽至少一个月的时间进行实习,他甚至在大二时提前修完了大三的学分,从而把半个大三也泡在了实习工作里。黄煜在大学期间如此热衷实习工作的行为也引发争议,F大有不少人酸溜溜地传,制游公司是黄煜家里的企业,他去那不是干活,就纯属当太子爷,这样的人上人生活当然比留在学校发呆快活……
许青与总忍不住因为这样的言论恼火,因为那些什么都不了解的人完全在胡扯,作为黄煜的男友,许青与知晓制游公司确实一开始给了黄煜一个管理岗,但那个被黄煜称为“哄小孩过家家玩”的职位,没过两天就被抛弃了,黄煜自主申请了调岗,去到客户端,和其他实习生一起,当起了辛劳的代码奴隶。
许青与在初中时就做出过判断,当黄煜想做一件事时,他一定会取得成功,而现在他看到了黄煜成功的过程——毫不保留地付出,即便是无趣无用的努力也没关系。
大一升大二暑期实习的第一周,许青与凌晨三点趁许静睡着后,给黄煜打去视频,那时黄煜才刚刚下班,哈欠连天地往宿舍走,他的黑眼圈前所未有地重,软软地和许青与撒娇,却不提工作辛苦,只说小眼镜这条路好黑,我幽闭恐惧症要犯了好害怕……
但实际那时他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大开,脚步也虚浮,看起来比起害怕更像是虚脱了,或说是因为虚脱都没工夫害怕,许青与心疼坏了,一时间甚至自责地问是不是自己和他恋爱的事被发现了,他父母为了惩罚他才把他扔去那种地方当苦力……
然后他的话语便成功逗乐了黄煜,黄煜揉着眼睛低低笑两声:“没有啦小眼镜,我自己选择去的……虽然可能看不出来,但我其实挺开心的。”
为什么这么劳累还会开心,许青与一直到大三开始准备考研都理解不了,但他至少因为备考拥有了和黄煜一样的作息时间,在某阶段紧张的熬夜中,许青与带着耳机坐在图书馆里,玻璃外漆黑一片,玻璃内灯火通明,许青与完成每日阶段性复习任务,在计划本上打个勾,伸个懒腰趴下。
“老规矩,一小时后叫你?”他耳机里传来失真的声音,面前摆着的手机正维持着和某人视频连线的状态,屏幕把正在加班工作的黄煜拢入其中,许青与在图书馆不方便说话,便轻轻用指甲敲下耳机话筒,黄煜了然地接收,叮咚一声,懒懒说:“您的人形闹钟已上线。”
许青与安心地趴下了,耳机里是红轴机械键盘不规则的、直上直下的清脆声响,这个音效伴是绝佳的背景音,伴随了许青与整个后半程的复习,而他的流量也因此月月爆表,最后不得已开通不限流套餐,以便每晚和黄煜视频。
那段日子,无论是许青与还是黄煜都觉得辛苦,分明在一座城却因为学业工作很难见面,看不完的书和无休止的工作任务,考研压力和上司无厘头的指责……但即便这样的日子,许青与和黄煜也安稳度过下来,按理说过风雨后见彩虹总该令人欣慰,但历史无数次证明,比起共苦,同甘似乎总要难一些。
至少现在,考研笔试结束,期末考也结束的许青与,开始闲余出心思,诞生一些忧愁和不满了。他首先想到自己和黄煜间的距离,黄煜在实习公司边租房,鲜少回大学城区,两人间面对面的相处时间不多,虽然电话和视频常有,但对许青与来说,如果牵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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