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种时候,在她眼里,他总会比平日更英俊几分。
走出包间,季夜鸣淡声开口:“李生,那位大名鼎鼎的吴导,你知道该怎么做。”
李生低着头,恭恭敬敬:“是,季总。”
那位吴导,恐怕到老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丢的饭碗。
毕竟他不知道,某些男人自己要惩罚自家小姑娘,到头来,却只拿不知所以的局中人出气。
回家的路上,窗外的夜景璀璨繁盛,远处市中心霓虹闪烁,红色光晕模糊了城市与夜幕的边际。
晚上九十点,马路上已经没多少车,路灯像尽职尽责地高高挂在空中,照得宽敞的马路敞亮寂静。
季夜鸣松散靠在后座,双手交握在身前,闭目养神。
一句话未说。
影影绰绰的光影印在他面庞,衬得他面如冷玉,轮廓流畅而冷硬,眼镜闪闪烁烁着刺眼流光。
沈别枝面上乖顺,用余光欣赏着,心情极好。
到家后,季夜鸣牵着她走进大门。
他长手长脚,稍微加快步履,沈别枝就跟不上,被踉踉跄跄地拖着走。
张姨照常笑着迎接:“先生,别枝——”
没人理她,季夜鸣牵着沈别枝从她身边擦过,径直上楼。回他房间,大床边上。
他头一次对沈别枝没那么温柔,拽着她的手臂用力,沈别枝猝不及防扑到柔软的被子里。
季夜鸣紧跟着覆身,薄茧粗砺的虎口掐住沈别枝下颌,漆黑如墨的双眼盯着她。
他仍旧维持着低沉、温柔的语调:“如今别枝还要去?”
沈别枝坦然无畏地回视他,她被掐住下颌,艰难开口:“当然要!”
答应祝染,演《帝阳公主》是她目前唯一的机会,她必须抓住。
危机感若只是威胁,总有一天,如同“狼来了”的故事。
只有将实质性的东西递给他,他才会真正意识到她离开的决心。
季夜鸣不受控制地收紧虎口:“不惜在那么多垂涎你的人面前跳舞,别枝也要去?”
今晚若是放任她多跳一会,他不确定会不会忍得住,想要挖掉那些人的眼睛。
沈别枝无辜眨眼:“今晚不是季叔叔让我跳的吗?”
话落,她又故作委屈,浓睫下的眼睛湿润莹莹,娇声娇气地低声:“季叔叔,你掐得我好疼。”
季夜鸣不由得松了松手掌,另只手轻柔地触碰她的脸颊,声调平和:“别枝刚刚去卫生间听到了什么?觉得作呕?若别枝进入娱乐圈,以后会时常遇见今晚这样的境况,仍旧要去?”
沈别枝摇头,理所当然地说:“刚刚那种情况,只要有利益牵扯的圈子,总会有类似境地。”
她很清楚,舞蹈圈子一样有,不过没有这样靡乱夸张罢了。
只要有利益,只要想往上爬,就会有人扔掉自尊,跪着去求那些手握资源、权利的人。
无论男人女人,都如此。
不等季夜鸣回话,沈别枝抓住季夜鸣的领带,又乖巧对他弯唇俏笑:“但有季叔叔在,刚刚那种情况并不会发生,对吧季叔叔?”
她属实把“打一巴掌再给颗枣”的洗脑技能,用得炉火纯青。
季夜鸣平缓地深呼吸,他松开掐住沈别枝下颌的手掌,漆黑幽邃的目光盯着她。
他如冰冷地下长河般的低沉嗓音沉在沈别枝耳畔,如鬼魅轻声:“如果我是别枝,就该自己拎起裙子,趴到床边,季叔叔或许会下手轻点。”
话音落下,季夜鸣起身,抬起手,扯下领带,幽深目光似无意般扫过床头,幽香馥郁的洁白茉莉花。
落地窗未关,山林晃出的风裹挟着大自然的味道闯进,将茉莉花的芬芳,与沉香木的甘苦荡了满室。
沈别枝层次漂亮的茶色瞳孔骤缩。
想到上回被打手心,她顿时警惕出十二颗心。
这老东西,不会又想像上回那样,用茉莉枝条打她?
她全然无法忍受。
他一边像长辈一样教训她,又一边跟野兽一样侵占她。
季夜鸣漫不经心地对折领带,目光掠过她裙子底下的长袜,淡声:“袜子脱掉,趴过来。”
他移步床头,漂亮、冷白的长指从花瓶里抽出两只支开得正盛的茉莉花。
季家的佣人都极为尽责,温室里的茉莉花,一年四季花开不败,花朵饱满、茂密,枝叶葳蕤。
沈别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总归不是好事。
她下意识爬起来,眼神警惕地望他,脚步后退,试图离开男人的卧房。
但脚步兀一移动,手臂就被大、温厚的手掌握住,紧紧钳住,挣脱不了分毫。
下一秒,沈别枝又被拽得扑倒在床边。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过年怎么这么多事!
这章是在粥困得不行的情况下写的,不知道能不能看QAQ
明天来修,前三章都还没修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