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里先是撞见了无姬。
她在咸池殿门口逮着人后, 问他过来作甚。
无姬笑嘻嘻地回道:“明月姐姐,你许是不知,原先我便时不时来这边溜达。”
明月皱眉说道:“为何你们一个两个都唤我姐姐?”
无姬疑惑地点点头:“好了好了,我下回不叫了。”
他也不过是随口油嘴滑舌罢了。
明月接着却径直送客道:“今后有我在这, 你也无需时常过来了。”
无姬不解:“为何?多我一个也无妨啊?”
明月不想再理睬他了:“你快走罢。”
无姬这才发现此刻的她颇像个门神似的杵在殿外, 他则像是被防着似的?
这是怎了?
一时间无姬也好奇起来了:“难不成我不能进去?”
若是以往只有那个小宫女的时候, 无姬在咸池殿内外可谓是上天入地来去自如,那小宫女都不会发现有他的存在。
可是今后显然是不可能了。
等到他软磨硬泡了一番后, 终于得知竟然是经美人有令。
“哎?”无姬乍一听, 还以为他得罪了经美人,不过转念一想,机灵的他便琢磨出味来了。
于是他掉头跑回了两仪殿。
此时两仪殿还亮着不少的火烛。
无姬兴冲冲跑进去:“万内侍!”
万良正走出来, 皱眉说道:“这么晚了,你不睡有的人想睡。”
无姬闻言, 一脸无辜地说道:“今夜怎了,为何一个两个都不允许我进去?”
这话一出,万良自然顿住了将要转过去的身子。
“你再说一遍?”
无姬笑嘻嘻的上前一步。
……
楚蔽还未歇下,见万良和无姬进来之后, 朝二人说道:“还有事?”
无姬本也无意打搅陛下和万内侍翻那堆废弃物, 可此时的他眼睛骨碌碌的转, 显然是得了什么趣, 楚蔽抬眸一看, 就捕获这小子朝万良使眼色的神情。
万良倒不觉得是什么大事,这便将刚听说之事如实以告了。
他接着问道:“经美人这是何意?”
难道何时恼了陛下?
但万良和无姬也不敢看楚蔽的笑话, 说完之后还是一本正经地等着楚蔽的反应。
楚蔽面无表情地回看两人一眼, 接着便低头忙自己的了。
他直接不开口了。
见此, 无姬还厚着脸皮想留下来, 万良适时揪着他主动告退。
然而垂着头的楚蔽连头也不抬。
无姬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拱手告退。
万良最后认真瞧了一眼陛下,拉着无姬走出了两仪殿。
“万内侍,你怎也不说多几句?”无姬顿觉无趣。
万良冷哼一声,直接问道:“你这臭小子少火上浇油。如今都什么日子了,你还插科打诨?”
无姬疑惑道:“如今什么日子?”
如今日子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连陛下想寻之物都找着了。
因此真论起来,经美人也算是大功臣了。
那经美人若偶尔娇矜些,应该也无伤大雅吧?
无论如何,再怎么也不该怪罪到他无姬身上呐?
万良挥了挥拂尘,赶人道:“你先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出宫当差吗。今后就准你出宫。”
无姬顿时不接话了。
他近来觉得还是留在宫中有意思。宫外的差事就另说了。
两人在殿外低声了几句后,由远及近的宫人走到了万良跟前。
“见过万内侍。”宫人递上了手中之物。接着又讲明了来历。
万良接过一看,见到信封上的几个字后便是一怔。
无姬刚要凑近瞧看,一旁的万良立即转身,再次朝殿内走去。
“诶万内侍?”无姬一顿,也厚着脸跟了进去。
万良折而复返,将手中的信封呈上:“陛下,大长公主身体抱恙,特此书信,有求于陛下。”
……接着,无姬在一旁一知半解的听着两人就著书信内容商量了起来。
这大长公主近来病得不轻,一病不起之后直接没有好转起来,因此这书信还是在病床上写好、呈送到京城的。
信中写的话也略显沉重。
毕竟是皇族众人少有还安在的,大长公主一身荣华富贵,也没吃过什么苦头,但到如今也是尝到了病来如山倒的滋味。因此近日来,大长公主想到若是自己真就此病故了,便有一桩不情之请,希望能在生前说出来。
——左右不过是替人求情之言。
信中的大长公主写到,求陛下顾念皇家亲情……今后能对废太子再和气些。因为再怎么说,废太子也是陛下血脉相连的兄长。
楚蔽看完后,收起了信纸。
一旁的万良冷笑道:“大长公主这信倒是来得真是时候。若不是陛下提前从行宫回来了。大长公主这封言辞恳切的书信,还不是得在京城好好等着。”
说什么顾念亲戚,实则人到临终之前便将自己的偏爱展露无遗。
陛下去岁登基之时,大长公主的确算是站在了陛下这一边,可就算担心自己快要病故之际,缠绵病榻的大长公主竟然将自己这个人情用在了废太子身上。连驸马家的后人荫蔽都排在了之后。
万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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