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的吼声很响, 连不远处的另一组人都被惊动了,他们本就好奇这边什么事不干却在吃吃喝喝是为何,这时黄衣侍君带着几个人过来看了。
“你可还好?”黄衣侍君露出怜悯的神色,问惊疑不定的蓝景道。
然后他转头看向红衣侍君, 有点无奈的模样:“你为何吓唬他?凡事都不能操之过急。”
红衣侍君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然后笑着回道:“你真当不急?”
黄衣侍君一怔, 只说道:“这也不是急得来的。”
红衣侍君轻嗤一声:“那我倒是颇急。”
这两人打哑谜似的对话,左右两拨人都没听懂,
咸毓好奇地问他们:“……到底是急还是不急?”
蓝景也快烦死了, 他愤怒地瞪了一眼红衣侍君、又瞪了一眼黄衣侍君,朝二人说道:“急着走?赶紧呐!”
两个侍君相视一眼,黄衣侍君与同伴说道:“你若也管不了他……”
那他们也无法再管束这个新人了。这一点两人还是不会纠结上的, 若是管不了也是他们能力不足,不如知难而退不管他了。
但红衣侍君却不以为然道:“他毕竟昨日评的是‘丁等’, 情有可原嘛。”换谁也不一定管得住,并不是他们的问题。
全都听见的蓝景:“……”
好、好!
他索性都不生气了。转而坐在一旁一声叹气道:“这可真是世风日下呐!”
他这强装老成的口吻反倒逗得红衣侍君笑了起来:“你一人说此话有何用?若是有机缘,你同官府、同朝廷中人说去啊。”
黄衣侍君也无心关心这些,他和善地同众人说道:“还是继续学吧。”
说罢, 两人便张罗起其他人, 将蓝景晾在了一边。
咸毓暂且拉着楚蔽一同过去旁听了。
谁知他们刚站定, 蓝景就默默地跟了过来。
咸毓疑惑, 头撇过去轻声问道:“你不是不愿学吗?他们又不强逼你, 你大可去一旁坐着。”
蓝景咬咬牙:“总归还是得知晓些的,才能应付好日后。”
他方才也只不过使使性子罢了, 谁说他不愿学了?
他就算真的不愿学, 但他表面还是能忍一忍学一点的。
这几人终于安分些了, 两个侍君就此正式教导他们。
不过都是些浅显的东西, 例如端茶倒水挥扇子……两个侍君亲自给他们演示,有几人愿意跟着做,而像蓝景等不愿跟着做的,这两侍君也不会逼迫他们。
看来他们也只不过是奉命交差罢了。而且显然皆是不约而同的性格好相与之人。
蓝景双臂抱在胸前,看着眼前香风阵阵的几个男子的动作,皱着眉头同咸毓轻声抱怨道:“他们倒是下得了血本了,为讨得富贵女客的欢心,竟愿如此落得下脸来。”
咸毓也是没同意跟着学做的一员,她拿起他们那几人用剩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跟着轻声说了起来:“这我倒不不觉得稀奇,只不过是同寻常的男女身份调换了个位置罢了,女子能讨得男子欢心、男子怎就不能讨得女子欢心了?”
她说得在理,蓝景自然无法反驳,他继而怒其不争地说道:“怪不得此处生意好!”
咸毓点点头。这世上肯定不缺富婆的,富婆姐姐们可能还比男子大方呢,所以这家侍君馆肯定血赚,这么多年来的生意也想必不愁。
咸毓说着说着有些走神了,被蓝景察觉出来之后,他便问她:“你在想什么?”
咸毓回过神来,摇摇头:“我在想……这里是何处?”
她以往从不多加留心地址方面的信息,因为她有点儿路痴,本就不太认得路。但如今身处这家侍君馆之后,咸毓便联想到了不久之前的繁华的京城。
或许连京城都不可能有如此胆大妄为的拐卖生意存在呢。毕竟是天子脚下,大多数人都不敢任意妄为。反倒是天高皇帝远的此处,竟然有这种经营数年的生意存在。
蓝景看了看那两个专心致志教导大家的侍君,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本可以先试着问他们两人,但又担心自己三言两语之间同他们不欢而散,于是他说道:“改日我要是去陪喝酒,我便去问问客人吧。”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蓝景觉得。只是不知道之后的那一日有此种机会。
咸毓有些意外:“你愿意?”
陪酒?
蓝景轻哼一声:“不就是喝酒么?再说了,上回我被他们唤去那趟十有叭九也是吧?那便简单了,谁不会喝酒呢。”
一个人喝酒是喝酒,几个人喝酒也是喝酒,他也不是发酒疯的人,也不怕别人发酒疯。
说到底从始至终不过是他愿不愿意的事,如今他暗自有所图了,他巴不得再被唤去喝一顿呢。
这时楚蔽忽然出现在两人身后,伸手拉开了咸毓,不动声色间将他们两人分开了些距离,然后再随口同蓝景说道:“她不会。”
蓝景点头如捣蒜:“晓得了,我肯定会护着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日清晨被短短一瞥、还是怎地,蓝景觉得他怎就有点儿怵了这位义兄呢?
想他有生以来天不怕地不怕,不仅不怕家中长辈、也不怕牙婆等豺狼虎豹。唯独这位义兄分明将他挤开了,他也不敢不退,下意识地言听计从了起来。
咸毓奇怪地看向他们两人道:“你们怎商量得这么后面,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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