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咸毓在前世所处的行业中算“糊咖”, 那么现在她在这个短暂的世界里做“混咖”。
对于她而言,只要排除酷盖不是男主楚霰后,很多事情大可以想得简单点了。正所谓大道至简简单快乐乐得自在。
她一进正殿,还没在黑暗中摸清方向, 就感受到酷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气, 这股冷气在听了她的话后稍有一丝停滞。
咸毓实在忍不住, 问道:“不会是你在怕吧殿下?”
楚蔽:“……”
他已经伸到她脖颈前的手顿住,擦着她肩侧的长辫而过。
“你不怕我在此灭了你的活口?”他无情地问道。
咸毓十分惊讶:“不是吧?就因为我揭穿了其实你自己很怕黑, 你就想灭我的口?”
楚蔽:“……”
咸毓好心地安抚道:“你听我说, 其实密室一点儿也不恐怖,就是有时闯关时遇到逼仄的封闭环境,人心底会不由自主地紧张, 但当破解机关的那一刻,是非常有成就感的!诶你那火折子呢?快拿出来呀殿下。”
“……”楚蔽寒声道:“闭嘴。”
感受到他侧身欲转身, 咸毓乐颠颠地想要抬脚跟上,没想到他走了半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咸毓没来得及刹车,就一头撞上了他的臂膀。他的手臂肌肉坚硬, 咸毓差点撞疼了鼻子。
她退后一步, 正要问他, 脖颈旁却突然一沉, 感受到了冰凉玄铁的触感。
楚蔽垂眼看她。
匕首上镶嵌的半粒夜光石映着她脸侧的耳垂, 珠圆玉润般的细肉中,依稀能瞧见未佩耳饰的淡孔。
“你真不知此殿之内的机密?”
咸毓被压着脖侧的手臂瘫着不动, 她另一边的手从衣袖中伸出来揉着鼻子:“你非要怀疑我知不知, 我被你怀疑得都不知我算是知、还是不知了!”
这人提防心竟然这么重, 到现在还在怀疑她?
“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想殿下你想查也必然都能查到。”至于他们一个个是什么样的人,她就懒得关注了。
说着,咸毓在心中越发从容了起来:“你问我是否知晓这个殿里藏着什么?那我来猜猜看!”
楚蔽在暗中冷眼审视着她,只听得她侃侃而谈——
咸毓:“肯定是什么传国玉玺啊,龙脉宝藏什么的!”
戏剧小说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
“然后你们几个皇子为了争夺那啥……就各自都在暗中较劲地找。”
楚蔽听着她异想天开的猜测,冷冷地道:“你可知你所言之语,何等出格?”
咸毓忍着笑:“其实大家都知晓的啦,你们几个有什么好掩饰的,”她随口熬了勺鸡汤,“人各有志嘛,有志者事竟成。”
楚蔽在黑暗中面无表情,顺着她的话说道:“那他日我荣登圣位,自当庇佑照拂你一二?”
咸毓摆摆小手婉辞:“不了,到时候我都已经不在啦。”
楚蔽听了后,回道:“你若不想被撵去皇陵,我便允你一道留在宫中安享晚年的人情。”
这对于每一任先帝留下来的嫔妃们来说,都是莫大的幸事。
可楚蔽却见眼前的人竟对此言无动于衷?
咸毓也懒得解释她说她不在了的意思不是被送去守皇陵了,而是她会早早领盒饭,归西的那种,比皇帝大叔没得还要早。
再说了,她心知下一任皇帝是男主楚霰,所以酷盖他现在简直就是在贷款画大饼。
咸毓微笑地示意下方:“谢谢殿下的好意,殿下能先把你的东西挪开吗?”还挺沉。
楚蔽将手中的匕首收回。
接着不知怎地就变得沉默了起来。
咸毓眨了眨眼,难道是她给的贷款式感激不够热烈?
她当然无法理解他们这种人的压力与惆怅了,她抬头试图看清黑暗中他的脸色,开口安慰道:“其实我觉得,当天子也不是那么好的事吧?”
楚蔽闻言,凉凉地睇睨了她一眼。
咸毓在黑暗中都仿佛感受到了,她接着说道:“想想就是,每到上朝肯定就甚烦,就好比……好比我阿耶教书,遇到一些脑瓜子不太灵的孩子,那真是忍不下肝火气。”
楚蔽道:“……他师道尊严,自当受学子敬重。”
“啊呀,他这不是恨铁不成钢嘛,”咸毓比喻起来,“你们爱民、他爱子。”
楚蔽轻嗤了一声,旋即将火折子拿出来打开,叫咸毓接着:“你找罢。”
咸毓接住,看着那么一小截火折子,也就能照亮他们两人之间的一方距离,她在一侧平移试了试,说道:“这不够亮呐。”
太黑了怎么照亮去破解密室机关。
楚蔽早已查过此正殿毫无机关,他方才带她来此也不过是想再试探她,眼下已知她确不可疑,他说道:“你先搜搜看。”
咸毓忽然想道:“要不借用我门口挂着的那盏灯笼?”
楚蔽倒也应了:“你去取来。”
咸毓抬头,带着饱含期盼的眼神看着他:“那么高,我够不着。”
楚蔽瞪了她一眼,开门走了出去。
咸毓在原地偷笑了一声,先拿火折子照了照前方正北的横梁,没过多久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暖光。
楚蔽将暖黄的灯笼递给她。
咸毓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提着灯笼,兴致勃勃地说道:“殿下,我们开始吧!”
楚蔽瞧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