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陈婉婉搂着丈夫张寒的腰睡得正香,突然‘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不等陈婉婉起床开门,院子的大门就已经被踹开。
陈婉婉和张寒随便披了件棉衣走出去, 却见院子里站了大队长和一群基干民兵。
宁大队长愁容满面,一群民兵则是气势汹汹直接上去抓人, 把张寒给带走。
陈婉婉吓得花容失色, 一把扑过去扯着宁大队长的衣服哆嗦着说不出话, 她不懂,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要抓自己的丈夫。
“死人了。”大队长叹气道。
“什么?”
“咱们大队昨晚死人了,葛老头死了。倒霉催的,他喝了两杯糖水就死了,就几分钟的时间。”
“可是这和我男人有什么关系?”陈婉婉浑身发抖。
张寒这么善良,和死人的事情能扯上什么关系?
“做糖水的大娘把盐当成了糖放在了水里,”宁队长心烦气躁, “学校食堂的盐已经被带走了,经过检查, 公社里发现那些盐是工业用的盐, 不能吃, 会死人的。”
这所小学一共也就只有几个老师, 所以平常食堂就他们几个老师在用。老师们都是轮流做饭, 这段时间刚好轮到张寒做饭,昨天张寒在学校做完午饭的时候就发现盐没了, 所以买了一袋盐放在食堂准备以后炒菜吃。
“幸好这事发现得早, 要不然张寒拿着那些盐炒菜,死的可就是咱们学校好几位老师和学生了。”
“张寒肯定不是故意的, ”陈婉婉手足无措, 哭得很是可怜, “那些盐拿来炒菜他自己也会吃,他怎么可能故意买来炒菜吃,难道他要毒死自己吗?队长,张寒是无辜的。”
“装盐的袋子上明晃晃写着‘工业用’三个大字,做糖水的大娘不识字,你男人他一个城里来的知识青年难道也不识字?”宁大队长也烦呐,“要怪只怪他自己糊涂不小心买错了盐。”
宁大队长甩开陈婉婉的手,愁眉苦脸地出门去。
倒霉,真是倒霉,好歹张寒现在算他二大队的人,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张寒多半要坐牢。今年他们二大队已经两个人坐牢一个被qiang毙,再加上一个要坐牢的张寒,那就是四个人了,宁队长愁,愁得昨晚一夜没睡。
此时一大队,惊魂未定一夜未睡的钟梨后怕地拿出纸笔给爸妈写信。
“钟梨,钟梨!”一大早听说了隔壁大队发生的事,何飞羽迅速跑来知青宿舍对钟梨嘘寒问暖,“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钟梨没抬头,继续蹲在地上写着信,她很想念爸爸妈妈。
上辈子她和何飞羽离婚后就一直和爸妈住在一起,后来爸妈老死,她便独自一人孤单地过着。可以说爸妈是她的主心骨,是她心里最重要的存在,丈夫会变心,儿女会无视她,只有爸妈会永远给她托底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帮助她。
在信中写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钟梨和爸妈问好后便停了笔。
将信件封好,钟梨准备等公社邮递员下乡时让对方带去公社投递。
“钟梨,你没事就好,喝点蜂蜜吧,做糖水或者掺着饼吃都行。”何飞羽说着把一瓶几斤重的蜜糖交给钟梨。
钟梨仍旧没接何飞羽送的东西,这种土蜂养殖出来的蜜糖很贵,公社收购都要7块钱一斤。
“何飞羽,我说过不要给我送东西,我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我以后要返城嫁城里人,”钟梨自嘲道,“别人说的没错,我就是嫌贫爱富,所以你别白费心思了,我不可能被你这点东西给打动。”
“…………”宿舍里的知青们纷纷趴在窗户上或者竖起耳朵偷听。
她们都以为何飞羽会被钟梨这番无耻的话给激怒,不想何飞羽大方笑道:“钟梨,如果你嫌贫爱富那就更要嫁给我了,我会努力挣钱,我会变得很有钱。事实上,我这几个月做买卖已经赚了将近一千。”
“!!!一千!”不仅偷听的人,就连钟梨也惊讶极了,不愧是书中男主,运气确实不错。
“等着,我会让你过上富裕生活的。”何飞羽不顾钟梨的拒绝,强硬地把蜜糖直接放在地上就走。
“钟梨怎么就这么好运,何飞羽对她真好。”一群女知青对着嫌贫爱富的钟梨指指点点,恨不得自己取代钟梨成为何飞羽心爱的女人。
下午邮递员下乡来送信,钟梨追上去把自己的信交给他让他帮忙给寄出去。
“我听说你们大队死人了,怎么回事?”邮递员八卦道。
“不是我们大队,是隔壁队。”
“真的是张寒买的毒药毒死了人?”
“不算毒药,是工业上用的盐,张寒偷懒懒得去公社买盐,便从二大队一个二道贩子手里买了这袋盐,但是这些盐不能给人炒菜吃。”钟梨心里也明白这件事张寒算是被坑了,他一个前途大好还有着心爱妻子的青年没必要买工业盐来毒死自己和学校其他老师。
这次事情闹得很大,接下来公社肯定要着重加强对二道贩子的管控。
而邮递员也和钟梨想到一块去了,“这件事还是那个二道贩子的错,张寒家庭条件好又有美娇妻,没必要自寻死路。”
“我上午看到一群民兵把张寒和那个二道贩子都给带走了,这次死了人,而且阮小福小知青还在医院躺着,估计张寒要坐牢。”钟梨皱眉道。
如果张寒不识字还能推脱过去,可张寒不是文盲,显然识字,盐袋子上明晃晃写着‘工业用’几个大字,坐牢肯定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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