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梨在心中对段浔骂着脏话,前些天刚教过的就不会了?气死人了!!!
“给他们三分钟的时间,三分钟要是没一个人答对,这个题就作废。”副主任脸色有些难看,二大队这个扫盲班的成绩也太差了,学生水平差老师水平看来也差,副主任心中不由得吐槽。
一分钟过去还是没一个人写对,此时段浔抿着嘴看着自己写出来的字,他想不通到底是哪里有错。
钟梨隔得远,也看不清段浔哪里出错了。
两分钟过去,段浔看着自己写的寒漏的漏字,突然恍然大悟,应该是寒露,而不是寒漏。
“段浔答对!”检查字的人一声大喊,段浔则猛地冲了出去跑步。下一秒,旁边也有个年轻人答对跑了出去,可惜那个年轻人跑步没段浔快。
十几秒后跑步比赛的段浔再次返回到原点,第四轮比赛第一名的他获得了四斤大米。
“段浔你帅呆了!!”钟梨兴奋地鼓掌欢呼,此时的她终于明白当老师的快乐了。
第五第六第七第八轮比赛,段浔都是第一,甚至第七第八轮出的成语题目只有段浔一个人答对。
二大队几个干部有些意外地抬起头,朝段浔看过去。公社生产队这几年的文盲里,段浔绝对是最差的那几个,而这次.......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大队里群众怨声载道,正当副主任站起来要给段浔发奖时,有个大爷站了出来指责,“段浔是坏分子二流子,没道理拿奖。”
“是啊,他根本就没资格和我们站在一起竞争比赛。”有人恍然大悟,这时嫉妒段浔那些奖品的人纷纷站了出来反对。
“不公平。”
“不公平!”
“不公平!重来!”
......
钟梨愣了,此时会场上一群人声势浩大,喊出的声音让她害怕。
在这种情况下,副主任也不得不做出了让步,“比赛已经比完了,要说不公平也应该一开始就说出来,此时再说出来显得我们小气了。这样,听取群众们的意见,也尊重比赛规则,咱们各退一步。我们几个干部商量了一番,决定要增加一个比试项目,这个题段浔要是能答出来他就能拿走所有奖品,否则,这些奖品将分给扫盲班表现好的同志,如何?”
底下群众叽叽喳喳地商量了下,副主任都做出让步了,他们也不好太小气,只得同意。
“小知青老师,这个题出难一点!”底下群众纷纷对小知青老师投去期待的目光。
小知青笑了笑,他本来就和段浔有过节,此时自然愿意尊重民意为难一下段浔,“要不出个对联吧,‘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段浔你对个下联,如何?”
如何?我*****!
钟梨和段浔同时在心中骂这个小知青,段浔只是个刚认识一些字的文盲,哪会对对联。
最后结果很明显,段浔输了,答不出这个题。
比赛了这么久,奖品一个也没给段浔。
段浔一脚踹翻几个干部面前的一张桌子,气势汹汹地转身离开。
回到家的段浔不出工也不出门,躺在床上面对着墙壁不做声。
本来今天还想在钟梨小老师面前表现一番,现在好了,简直是出丑。
从早到晚,不时有人过来看望段浔,陈婉婉也上门来安慰,可是段浔谁都没理,一直面对着墙壁发呆。
下午等人都散去,端着一盘子白花花亮闪闪的白米糕的钟梨上门了,香味扑鼻。
“睡什么睡,起来吃饭了。”钟梨一声吼,段浔动了两下,但仍旧是面对着墙壁不说话装哑巴。
看来这次事件对他打击很大,钟梨叹了口气,作为段浔的老师,她的心中也不好受。
“白米糕,吃不吃?这里面放了蜂蜜放了油放了糖,比村里那些没加糖的玉米面发糕要好吃一万倍。”钟梨打起精神劝他。
“为什么?”段浔终于舍得转身了。
“你得了那么多第一,这是奖励你的奖品。”钟梨骄傲地扬起下巴,不愧是自己的学生,就是牛。
段浔眼神闪烁着,起身接过那盘米糕, “我根本不是第一。”
“你就是第一,是那些人输不起耍赖皮,”钟梨拍拍他肩膀,“好学生,想开点,这是别人的错不是你的错。既然生产队不给你颁奖,那我给你奖,吃吧,这大米糕用了我两斤大米呢。”
段浔别扭又幸福地端着一盘米糕,好吧,钟梨这下在他心中不仅是好人了,而是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