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聂斐然进去时他们还没结束,几个同事嘻嘻哈哈地要林语熙请喝奶茶,她豪气地掏出手机一扔,"点吧点吧,今天全场消费我做东啊。"
等所有人点完,她挤到聂斐然跟前,笑眯眯地问:"然哥,你喝什么呀,给你点两杯!"
聂斐然努力撑起个微笑,"都好,跟你一样吧。"
从早晨打卡开始,林语熙感觉到聂斐然一直是不开心的。她捕风捉影地听同事说过一些传闻,知道聂斐然的爱人背景颇深,她猜聂斐然的退出和家事有关,但这涉及隐私,她非常敬重聂斐然,自觉随意开口打探有些不礼貌,所以只是默默观察,绝不会没分寸到当众点破。
一直到下班,她又被闹着请吃饭,他们组人少,干脆当做团建,一堆人闹哄哄地去吃日料,刚好聂斐然头疼回家面对陆郡,给家里阿姨打了电话,之后顺水推舟地一起去了,一顿饭吃到晚上八点。
吃完大家还要续摊,KTV,酒吧和剧本杀三选一,一群人讨论着,聂斐然手机在衣兜里不停震动,他走到花坛边接起来,讲了几句挂断后,悄悄走到林语熙身边,跟她说有点事得先走,续摊就不去了。
林语熙今天开心,喝了点酒,拉住他袖子,往旁边挪了几步,远离同事群后,大着舌头问他:"要不要我送你,我,我可以打架!"她说完,又摇摇头,"不是,不是打架,打架不好,我的意思是,我不让别人欺负你。"
聂斐然被她逗笑,但笑完眼眶突然又酸得厉害,"你喝多了语熙。"
"没多,我都知道,"她拍拍自己胸脯,立正站好,"是不是有人打你?"
"没有。"
"你脖子和手腕上……谁掐的,我看到……"
聂斐然叹了口气,截住她的话头,"没谁,你喝多了,"他扶着她走回去,手交给一位女同事,"何姐,看着她点儿啊,不行早点送回去吧,大家安全第一呀。"
本来吵了半天摇摆不定,加上第二天还上班,组长这么一说,一半人想回家了,剩下一半清醒的看情况也没了玩的心思。
快速统计完开了车的,聂斐然帮着安排了一下,该叫代驾的叫代驾。看着都安全坐上车了,他又就近送了两个,之后马上调转方向往吴慧发给他的定位开。
抵达目的地后,是家非常高级的私人会所。
聂斐然花了十分钟才找到正门,报了名字后有人引着他往里走,七拐八拐,被领到一扇银色雕花的双开门前边,左右两名戴着白手套的侍者各鞠一躬,替他拉开了门。
门开后,他被里边彩色的光一闪,下意识掩了一下眼睛,适应过来光线后,见一屋子光怪陆离的景象。
四周站着坐着挤满了人,摇骰子的,唱歌的,角落里几个影子叠在一起,而空气中烟味夹杂着酒臭,熏得人头疼,
正中间的软沙发上,陆郡坐上位,手里捏着只酒杯,见聂斐然出现,冷漠地转开头,歪在旁边一个年轻男孩肩膀上。
一个声音传来,"看看这谁,稀客啊,就说陆哥今天怎么开窍愿意来陪我们放松放松了。"
说话的人聂斐然见过,x区长的儿子,常常在璟市早间新闻露面,而剩下的,他不全叫得出名,但认出其中几位去参加过他们的婚礼。
他点点头算作招呼,走到陆郡跟前,"回家吧,慧姐让我来接你。"
陆郡喝了一口酒,"我没尽兴,要回你回。"
聂斐然看着他的脸,站着没动。
"你谁呀?"旁边的男孩有些不开心,嗔怪地瞥他一眼,"没听陆总说还想玩会儿么?"
聂斐然被那个眼神扫得汗毛倒竖,僵持几秒,忍耐地转身朝门外走,留下一句话:"那你玩到尽兴吧。"
身后一阵起哄,"害,脾气还挺大,这么犟,陆哥平时怎么忍过来的。"
光线昏暗,但众人还是能分辨出陆郡面色不愉,聂斐然出去后,耿嘉文笑,"怎么样陆哥,演得不错吧?"
陆郡起身穿外套,旁边男孩以为他要走,作势贴上去,撒娇道:"哥,我们今晚住楼上嘛,我保证把——"
陆郡蹙眉,嫌弃地用手肘挡住他,语气听不出半分责怪,但也足够令人胆寒。
他说:"你算什么东西给他脸色?"
聂斐然脸烧得厉害,出去的路跟迷宫一样,明一段暗一段,但他一直绷着,没叫眼泪流出来。
好不容易逃出那个地方,他觉得胸口闷得慌,于是慢慢蹲下,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之后走到车边,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给家里司机打了个电话,"王叔,麻烦你现在过来吧,对,地址我发你了,一会儿他出来,要是回家的话你就给我个信息,我下去接他,嗯,谢——"
但他电话还没挂,远远地,陆郡铁青着脸跟了出来,他穿着件剪裁利落的短夹克,嘴上咬了根烟,两步作一步,很快走到副驾边,一言不发,但理所当然地拉开门,一步跨进了车内。
而聂斐然还站在原地愣神。
"不走?"
车里的人做出口型,看上去极不高兴。
仿佛颠倒了主次,不知道是谁让助理打了一晚上电话非要人来接。
聂斐然有些无奈,拉开车门坐进去,点火,倒车,很快平稳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两人一路无话。
等进入隧道后,陆郡突然闷闷地开口,"我等了你两个小时。"他嘟囔,"你又让我等。"
聂斐然直视前方琥珀色的指引灯,沉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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