戋戋说愿意给沈舟颐生孩子其实都是假的, 为骗取他的信任。她满腔怨恨,如何做一个母亲啊。如今既骗他信任之举已失败,戋戋懒得再佯装, 几日来对沈舟颐的态度持续冷若冰霜。
他们最亲密的动作止步于吻吻抱抱, 欲再深入一步, 戋戋死活推诿。沈舟颐若敢稍稍强迫她,她就把头往墙壁上咚咚撞,左右怀他的孩子莫如直接撞死……一来二去,沈舟颐对她无计可施, 唯有顺遂她意。
若要圆房,也行,戋戋要避子药。
沈舟颐嗔然:“你何必非食那伤身体的东西?”
戋戋哂他假惺惺, “那就劳烦沈大夫配副不伤身的药来。”
他冷冷:“不伤身, 怎么可能?”
他是杏林数一数二的圣手, 饱读医书, 他既说没可能,那便确实没可能。
戋戋意志坚决, 与沈舟颐对峙到底。这里是秦楼楚馆,他从她这间屋出去,洒洒钱就能有无数美姬投怀送抱,要泄.欲的话何必非找她。
沈舟颐语塞良久, 被她这般夹枪带棒的话深深刺到。
他眼圈隐有沙红:“在你眼里, 我就是这么个随便的男人, 可以被你随意丢给旁人?”
戋戋道:“月姬当你妾室时, 你和她睡得还少?”
“不曾!”
他重重强调, 痛心疾首:“戋戋, 我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你为何故意气我?”
甚至从前世开始,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认识她之前,了慧的心中是佛法、医道和自我。遇见她之后,了慧的心中唯剩她。
可笑啊,戋戋要笑,他自欺欺人的模样真可笑。
沈舟颐被她轻飘飘一句话伤得失魂落魄,满腔悲愤,无处发泄。
缓片刻,他将她的双腕牢牢攥在手中,态度骤然变得阴寒:“好,无论你怎么想我也好,你好好在这儿给我呆着,这辈子都别想踏出去半步。”
戋戋难堪已极。
沈舟颐走了,戋戋在后大喊道:“你休想!你站住!只要我还有半口气在,我就永远不会屈服你!你做梦!”
她怒火冲心,欲奔上前拦住沈舟颐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却被脚腕上的桎梏之物狠狠拦住,猛地往回拽,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她忘记了,她走不出这间暗室,也触不到门的……
戋戋废然落座。
晚间到该用饭的时辰,沈舟颐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如期出现。
戋戋蜷缩身子躲在角落,心知自己得罪他,他必定要饿她几天作为惩罚。饥肠辘辘的感觉袭上肚腹,她好生后悔,早知道骨头便软些了。现下悔之晚矣。
她拿起小杌子上的茶杯,不停地喝水充饥。正当她准备忍饥睡去时,黑洞洞的窗牖边忽传来几声极轻极轻的敲击。
有个细细的女声:“小姐在里面么?”
戋戋顿时惊觉:“是谁?”
那女声沾点嗲,一听就是常年在风月之所生活的女子。
“受人所托,来给小姐送膳。”
戋戋趿鞋下地,循声望去,见黑色的帷幔被缓缓掀开个小口,随即精致的大食匣推进来。
“小姐自用即可,过会儿我来取碗筷。”
戋戋尝试,斜倾着身子努力往那食匣够去,却力有未逮。
她废然叹道:“太远了,我摸不到。”
窗外那女子哪里晓得她脚上拴着链子,闻言踌躇片刻,如何是好。
戋戋心脏砰砰直跳,试探着问:“你们有钥匙吗?”
那女子轻声道:“妈妈只叫我送饭来,没给什么钥匙呀。你需要钥匙吗,要打开什么呀?”
戋戋暗暗懊恼,对方语气稚嫩,显然对她此刻的处境一无所知。
“没事。”
那女子左右犹豫,“小姐且等等我。”
脚步跑开,少顷,一根长竹竿顺着那窗边小洞伸进来,借力将食盒往里推,“这回你拿到了吗?”
戋戋将食匣抱在怀中,长长嗯了声。
那女子随即离开,约定半炷香过后来取碗筷。
打开食匣,里面的菜品琳琅满目,鸡鸭鱼肉样样俱全,还有几块餐后糕点……戋戋记得,那糕点是自己在宫里侍读时沈舟颐常送给她吃的,乃他亲手做的。
她呵呵,将那些糕点戳烂揉碎,和食匣最下层的垃圾丢在一起。
此处是秦楼楚馆,方才给她送饭的女子应该为这里的常住人口。
戋戋好奇,待那姑娘来收拾碗筷时问姓名,那女子支支吾吾,胆怯道:“妈妈叮嘱我们,莫和你说话。”
戋戋道:“我一无恶疾,二又非罪大恶极的强盗,被困在此处原是不白之冤,你们何必如此防范我。”
那女子道:“拿人钱财与人办事,主顾如此吩咐,我们也无办法。”
说罢,带着食盒一溜烟跑了。
戋戋叫也叫不住。
隔日沈舟颐依旧没来瞧她,送饭的仍为勾栏姑娘。
“那位公子留话给你,说太后恶疾突发,诸位皇子、世子爷都在宫中侍疾,他亦要侍疾,明后日再来瞧你。”
戋戋躺在床榻上,百无聊赖。
沈舟颐还跟她解释呢。
她是不是得深感荣幸,感恩戴德?
食匣依旧被竹竿推进来的。
今日糕点仍然在,戋戋欲照例把它们碾碎丢垃圾,蓦然看见食匣最下层压着一张纸条,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