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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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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狐狸(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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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济楚的岁数比戋戋大好几岁, 又即将娶她大姊姊为妻,惯来是把她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妹妹看待的。她任性胡闹,不仅沈舟颐生气, 邱济楚也跟着气恼。

    此刻偶遇娇靥, 邱济楚哪里还顾得给贺若雪买绒花, 三步并作两步就朝她追去。与此同时,大皇子派的那几个兵也纷纷发现了目标。

    戋戋蓦然见到邱济楚,暗叫不妙,下意识开始寻找沈舟颐的身影。

    他在哪?她心中不胜绝望, 邱济楚一到,沈舟颐必然也到了。

    她尽力想甩脱他们,可邱济楚这边的人太多, 又都是身高腿长的大男人, 四面围追, 实令她走投无路。

    戋戋这身男儿装束或许能蒙蔽过陌生人, 但邱济楚端端就是贺家自己人,和沈舟颐一样都是她大哥哥, 和她一起长大的,怎能逃得出法眼。

    邱济楚将她堵截到逆旅的一间房中,戋戋终于再退无可退。邱济楚吩咐大皇子的那些兵在外守着,同时给足逆旅老板占用房间的房钱, 掩紧房门。

    戋戋心灰意冷, 容色枯槁。幻想中沈舟颐无情的骨节已经掐上了她的脖颈, 朝她咆哮……

    “戋戋!”

    邱济楚扣着桌面, 厉声道, “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

    邱济楚生气是有原因的, 姑娘家流落在外名声不好且不论, 若真碰见楼下那些野蛮无礼的柔羌人,该当如何自处?

    就是因为她私自离府,贺家才陷在杀人的嫌疑中难以自证,他和沈舟颐也得抛下满门良贱,巴巴奔来钱塘找她。

    戋戋淡漠地垂着眼,嘶哑无声。她之前在贺府时是一朵娇弱的桃花,流落在外几日,俨然就变成一枝傲雪独立的冷艳梅花了。邱济楚喋喋不休地质问了半天,她枯然坐在檀木椅上,清雅的面庞没半分屈服。

    邱济楚怕自己语气太冲吓坏她,他对戋戋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百般受宠的小小姐上,实在想不通她为何要背弃沈舟颐。只因不喜欢么?那她应该晓得,她喜欢的晋惕已然娶得正妃,跟她再无丁点结合的可能。贺家虽非是朱门绣户却也称得上家境尚可,她也是念过书的,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玩也玩够了,家人们都很担心你,快点和我回去吧,你哥哥就在不远处那间客栈等你。”

    不提沈舟颐还好,一起沈舟颐戋戋浑身就像炸了毛。她明珠美玉的眸定定看向他:“济楚哥哥,你是想拿我跟他领赏吗?”

    邱济楚嗔然一愣。

    “胡说。”

    “什么赏赐,为了寻你咱们还倒赔不少钱。”

    戋戋道:“既然你抓我回去也没赏赐,不如你高抬贵手,让我走。”

    邱济楚倒抽冷气,啧啧道:“你到底想去哪儿啊?什么时候接你回家也落得不是了,听你这口气跟我们要害你似的。”

    “如果你把我带回去交给他,就是害我。”

    她面色委屈,声腔也带了些颤抖。

    邱济楚难以想象这兄妹俩到底发生了何样天大的矛盾,值得她怨念如此之深?但天下女孩除去若雪,他再无怜惜其他女孩的闲情逸致,况且戋戋还是此行的要犯,轻纵不得。

    “不要乱讲,立刻跟我回去。”

    邱济楚的语气陡然变硬,上来欲拽戋戋的手臂。戋戋不肯叫他碰,自己往楼下走去。邱济楚以为她终于迷途知返,稍稍松口气,惧她又施诡计,寸步不离地在身后跟着。只愿早点把她交到她哥哥手中,也算了却一桩棘手的差事。

    行至楼阁之下,那些闹事的柔羌人还没走,面红耳赤的,似在与一当地商贩计较皮毛和瓷器的价钱。

    虽已是初夏时分,那些异族人仍个个穿毛戴棉,男子皮肤黝黑耳戴晶莹的亮坠,女子则不着裙装、单单一身挂有流苏的长裤,约莫五六个人。

    邱济楚不欲节外生枝,对这些满口方言的柔羌人避而远之。戋戋却蓄意从他们当中穿梭而过,与其中一个高大年轻的头领相撞。头领手中刚买得的瓷器没拿住,哐啷碎在地上,引起大片哗然。

    邱济楚又怒又恨,连连警告道:“戋戋,你做什么,别招惹那些人!”

    那位高大的异族统领顿时愠色,误以为戋戋是过来攻击的——邱济楚等人都手执武器,极像是戋戋的同伙。异族统领做防御姿势,用晦涩难懂的方言古里古怪地斥责邱济楚几句,口吻甚有敌意。

    邱济楚曾和沈舟颐往北地柔羌走过一遭,知他们那里的男子女子都骁勇善战,自己即便带着卫兵也决计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戋戋此刻落在他们手里,焉能不救?紧忙就要把戋戋拉回来。那些柔羌人以为他们想赖账,纷纷亮出武器来,说话间就要血溅当场。

    此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道:“官爷来了!官爷来了!”

    一队持刀兵将气势汹汹地朝这边逼近,是钱塘府的护城官兵。

    众人不敢再行闹事,异族头领呼朋引伴,动作利索地驾马离开。但戋戋摔碎了他们杀价半天才买来的瓷器,他们实难咽下这口气,竟将她也拎到马背上带走,准备找个僻静的地方再杀掉泄愤。

    场面俨然混乱不堪,邱济楚等人无马,眼睁睁地看着戋戋被劫走。

    “戋戋!”

    戋戋被置于马背上,脸朝天,睁开眼睛眩晕不已,骨头也要被颠散架了……朦朦胧胧的视线中,那位柔羌头领正呼呼挥舞着马鞭,豆大的汗珠从他紧致而粗野的下巴滴下来,啪嗒摔碎在戋戋脸颊上。

    这位柔羌头领察觉她在看自己,百忙之中也低头瞄了眼她。那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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