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锁
元辰抬眼看着面前笙笙的这张脸, 虽然是一个女子,但却羸弱的像个男娃,
更何况, 她无论是模样还是身型却像极了他。
她甚至还记得他死在自己怀中之时,还拉着她的手说着对不起。
原以为他的歉意是丢了孩子,但却没曾想这是十几年的骨肉分离。
对于笙笙, 她有时候不敢看, 她害怕看到这样一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害怕这脸的要责怪她为为何要让笙笙回来。
笙笙身子骨弱,受不得惊吓,一想到前几日她身上沾了血,自己就觉得愧疚,
可这越是愧疚,就越是不敢看,更是不敢靠近。
笙笙不管做什么都好, 她都想帮着她的。
元辰低下头, 回到案前,她重新又拿起了刚才的那支笔。
“在这那位的六个孩子当中,皇夫所出的三皇女是有腿疾,当不得大统, 余下的五位皆为庶出,其中七皇女同十一虽是一父同胞,但说来说去,到还是这位五皇女是最像那位的。”
“当今的女帝, 礼贤下士, 求贤若渴, 但也最是忌惮, 最是多疑,五皇女也是一样的性子,但月侍君的夫家只是个普通的农户,是以,她虽有心,可这帐下的能人异士与她那些个姊妹相比,只能称得上是寥寥无几,现今她让这左膀右臂日日流连烟雨阁的原因,这些你可想好了?”
母亲说的这些,元笙笙也不是没想过,
这五皇女若是知晓一点点烟雨阁与那位的事情,应当也不会叫常五辛常来。
她本以为她是不知晓这一层的,可听了???*母亲的话之后又忽然有些不确定的了。
“母亲,你的意思是,常五辛是有意的?”
“那位历来都是喜欢聪明人的,在她还未继位之时也曾悄然盘算过前程,如今这些皇女们现在要走的路也是当年她走过的,她只要看上一眼,也都能看出来她们在想什么了?”
“更何况,现在她身子正值壮年,她坐在这样的位置上,朝下看着她的这些儿女们,你当她会如何想?”
“这心里……必然是不会好受的。”
“嗯,所以这时候聪明的人,都不太会露出马脚,若是谁的这些龌龊事被抖落出来,谁就会成为死局。”
元笙笙点点头,她方才还在疑惑母亲这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但现在明白了。
几位皇女年龄相差不大,现如今,应当是都会开始暗中秘密筹划了。
月侍君应当也明白他给不了五皇女多少的助力,于是才临死之前打了感情牌。
前些日子,安插的那两个孕夫传来的就是这等消息,五皇女正在找桂花。
当时才堪堪五月,若是找茉莉还差不多,这桂花要等到中秋前后才会开,又怎么现在会有?
即便有也只是些晒干了做入药,入食之类的用途。
于是顺理成章的,她先是用通草做了些梅花钓得了常五辛,随后又做了桂花的饰物呈了上去,最后为了能以假乱真,还点了些用桂花做的香膏。
当年月侍君就是在桂花树下跳了一只舞与宫里面的那位结缘。
他是想让皇帝永远忘不掉他,忘不掉他们的女儿。
侍君现下一殁,五皇女式微,那位若是为了平衡,定然是会对五皇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也许,常五辛同烟雨阁就是个试探。
但对笙笙来说,阴差阳错的,现下也是她接触袁如的最好时机。
“嗯,母亲,我知晓了。”
“嗯,你心里有数那便好。”元辰头未抬,继续写画着。
“那若是无事,那笙笙便先告退了。”
“去吧。”
元笙笙行过礼,刚打开门,抬脚往外走的时候,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随即将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母亲,我还有一事。”
“母亲,尹清他,有孕了。”
***
雨越下越大。
元笙笙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方才的细雨现如今已经变成了瓢泼的大雨,
她身后的小厮见了她出来,连忙举起伞,打在了她的头上。
这小厮低着头,模样很是恭顺。
“之前未在母亲院子里看过你?“
“回小姐,奴是新来的。”
“嗯。”元笙笙点点头,一路提着裙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小厮收回伞,再次对她行礼之后便撑着伞走了。
元笙笙拂落了身上的水珠,随后走进主屋。
她进来的时候,尹清正拿着个铜盆吐。
笙笙本以为尹清的身子骨好,怀孕既然不嗜睡,也不嗜吃,可谁知道却摊上这样一个遭罪的孕吐。
郎中也来看过了,这么早月份就开始吐的也确实是少见。
近来他吐的厉害极了,东西也都吃不下两口。
元笙笙赶忙端正姿势,揣着怀中见不得光的东西,刚想抬脚进里间,却被尹清叫住。
“妻主,你回来了?”
“嗯。”元笙笙将东西背在身后,扯着笑回答的乖巧。
“外面雨下的大,可有淋湿?”
“没有,没有。”元笙笙慌忙摆手。
到底是心虚,她觉得尹清今天奇怪极了,以前他从问过她的事情,吃什么,用什么,去哪里,问了他都会说好。
现在怎么忽然讲了这么多的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