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佩囊相送……”
得到田蕙亲口承认她送给了温善一个佩囊,小郡主的心里顿时酸得冒泡,她摸到了搁在自己的佩囊里的印章,心情才好上一些。
“为何是佩囊?”
田蕙觉得小郡主的关注点似乎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如实回道:“婢子别的也不会,只会做些女红,故而选了佩囊。”
“别人有礼物相送都是亲手交给对方的,你倒是心大,直接送到人家家里头去。你便不怕有人私吞了,或是温善回来后,压根就没将它当一回事?”
田蕙的交握着的手紧了紧,缓缓道:“小小心意,本就没奢望温丞能认真相待。”
若说之前小郡主的那点揣测和怀疑有些莫名其妙,可此时田蕙的神情让她愈加肯定了自己所猜所想!
“温善才不会因礼物的轻重而区别相待呢!她更不会随意糟蹋别人的心意。”小郡主在为温善辩驳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痛快,她所言,不正好让田蕙高兴了么?!
田蕙讶然,旋即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温丞相貌出众,脾性又好,待人温和有礼,而且还心地善良。她不仅救了婢子,而且还对婢子颇为关照,甚至还帮婢子打听到了舍弟的下落。像温丞那样的女官人,确实不会轻贱别人。”
最后那句话说得很轻,似乎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小郡主闻言,一双清澈的杏眼便圆圆地瞪着,险些便要憋不住开口质问她说这些话到底是何意了!
田蕙被她的目光一刺,却没有害怕得要立刻闪避开来。她在小郡主的眼神中并没有发现冷漠和睥睨她们这些卑贱的奴婢的傲慢,反而还有一丝莫名的可爱。
“你!”小郡主努力地瞪眼,以便让自己显得更有威严,“想不想离开司农寺,到许王府去?”
田蕙一怔,恍若一个大惊喜砸在了她的脑袋上,让她晕乎乎的,又欣喜异常。
“郡、郡主此话当真?”
“你快说想不想?”
田蕙慢慢地平复了心情,她自然是想的,可她即使离开司农寺到了许王府,也依旧是官奴婢,唯一的好处是她有了和她娘亲在一起的机会。
“婢子自然是想,可——”
“想就好,你也无需犹豫和质疑我,我可以想办法让你离开司农寺到许王府里去。”
田蕙连忙跪下,激动得声音都是颤抖的:“婢子先行谢过郡主!”
小郡主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且不管田蕙对温善到底有没有那种心思,她都要杜绝有人跟她争温善的可能性。只要让田蕙到了许王府,那她就不可能总是与温善在司农寺碰见了!而且龚氏在许王府,她相信田蕙到许王府比留在司农寺更好!
小郡主为自己想出来了聪明绝顶的主意的脑袋瓜子,暗暗称赞了一番:我真是聪慧!
尽管邺婴之没有和杨杰一起就食,甚至也没有跟他有过多的交流,可并不妨碍他把她变得绰约多姿的事情在司农寺里传开来。
怀宁郡主本也不是什么受人瞩目的人物,所以没有她的笑料时,她便像空气一般淡出了众人的视线,引不起别人的半点兴趣。
突然之间,杨杰这样刻薄的人居然也开始吹捧她的身姿,这让曾经以调笑她的身材为乐的人如何能接受?
于是众人便半信半疑地开始四处打听怀宁郡主的消息,关于她通过了宗正寺的考试,又提出要外出游历、前不久还被太上皇指名让明熙学士给她授课等往事被人拾起。
这时,他们才想起了一件事:自从怀宁郡主被许王从国子监带回去关禁闭后,便再也没听说过她闹出什么笑话来了。
小郡主在课上吃东西被许王提回许王府已经是半年以前的事情了,时隔半年,她难不成真的蜕变了?
“啊啾——”小郡主在一阵冷风中打了几个喷嚏。
赵铃连忙跑去将窗户关上,又紧张道:“郡主,还是喝完热汤再写吧,这么冷的天,再不喝就凉了。”
小郡主看着因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毛笔,和被笔尖的墨弄脏了的浣花笺,蹙了蹙眉头,只好废掉,另寻一张,重新来琢磨明熙布下的写诗课业了。
“先生非要我写夏时的诗,在这寒风呼啸、冰天雪地里,我如何能写得出夏时的诗?”小郡主嘟哝道。
明熙虽受太上皇委派,让他教小郡主课业,以使她能在明经上考取功名。可明熙是进士科出身的,虽然对明经也颇为擅长,却始终将进士科视为上上科,所以在教小郡主时,也会为她布下诗、赋、论的功课。
邺纯之从外走进来,恰好听见她的嘀咕,便道:“这是为了训练你的想象能力。天地之大、浩瀚苍穹,总有你接触不到的事务,若因没有接触,便失去了对它的了解和想法,那你便落后别人一大截。在省试上,也会大为吃亏。”
“阿姊,你来了!”小郡主搁下笔,笑脸相迎。
邺纯之盯着她瞧了小会儿,虽然她觉得她们姐妹的关系增进了不少,可她似乎还从未像此刻这般热切地对待自己的?
她的目光深邃,一双凤眼神清气秀,在她的清冷面容下又带着一丝威严。小郡主缩了缩脖子:“阿姊,你怎么来了?”
“我刚从外头回来,在外听了不少关于你的趣事,便顺道来你这儿与你谈一谈。”
“我的趣事?”小郡主眨巴着眼,一脸茫然。天地良心,她近来可乖巧了,那些人又说她什么了?
邺纯之想到那些人的话,嘴角便轻轻勾了起来:“他们正四处打听你的消息,想知道你是否如传闻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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