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仿佛不停歇地从天上倒下来。
山下的水位也是一涨再涨。
村里人有的坐着竹排、有的推着木盆, 一家子紧紧聚在一起在水里腾挪着,远远望去茫茫的水面上只有一个个黑咕隆咚的脑袋。
山洞里火堆幽幽地亮。
林木倚在相公身上和知哥儿说闲话,“今晚你们留在这儿?我和相公过去?”
他想的是竹屋那边什么都没有, 东西都在相公那里, 今晚他们先过去布置一下,这样不管以后谁在那边都能住得舒服。
“行啊,”知哥儿倒是无所谓, 他双手托着腮, 曲起腿,朝外看了一眼, “哎……上半年的收成是别想了。”
“是啊,”林木也点头, “幸亏咱们两家不靠地里吃饭。”
“也不知道我家里那边怎么样了?”知哥儿蹙着眉头。
“怎么?你没说?”林木瞪大了眼睛, 从顾时青的怀里直起身子, 拽着知哥儿的袖子问。
“说了, ”知哥儿点头,“连我们在这儿都说了,我哥哥前几天在山上寻摸到了山洞,我还让他们有事过来找呢。”
“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山上了没有,东西都拿了不?”
“说了有个准备就还好,”林木坐回去,“东西不够你拿点过去, ”他指了指头顶, “这里也有你们家的呢。”
没错, 斜上方的山洞里也有知哥儿家的吃食、东西, 林木想着两家反正一起吃饭就都放到了一起, 东西不少, 就算知哥儿接济点家里也没什么,再说相公空间里也还有。
“你们担心的话我或者唐江去看看?”顾时青一直没说话,现在对着两人问道。
“我去吧。”唐江站起来,探头看了看外面。
他老丈人,怎么能麻烦顾兄弟去?
“唐江!”知哥儿站起来,一脸踌躇。
“我跟你一起去!”
“你就别去了,”林木先拦着了,“唐江去就行。”
“木木……”
唐江也是这个意思,走过来,轻轻抱了抱知哥儿,“乖,我很快回来。”
说完,拿起洞口的蓑衣、斗笠穿戴好就出去了。
“小心地上的泥!”知哥儿急急跟着在后头叫。
“知道啦!”
林木把他摁在地上毛绒绒的兽皮毯子上坐下,“相信你家相公?嗯?”
知哥儿小脸白着没说话。
林木也不打扰他,小乐哥儿也懂事,不吱声,几人静静坐着。
唐江走了,顾时青跑到洞口他原来的地方坐下,看着洞外“哗啦哗啦”的雨。
林木本打算过去竹屋那边收拾,这下子得先放放了,陪着知哥儿等唐江回来再说。
知哥儿呆呆坐着,林木看不下去了,“既然晚上你们睡这儿,要不咱们先收拾一下?”
“好啊。”
两人去上面山洞来回几趟,拿了兽皮垫在山洞最里面,这是晚上知哥儿夫夫睡的地方。知哥儿又在上面兽皮上面垫了一层褥子,上面还有一床盖的被子,都整整齐齐铺好。他又拿了两三件衣裳下来搁在旁边,“正好这两天穿。”
看见林木腿上穿着的兽皮裤,知哥儿一拍脑袋,“还是你聪明,我也给相公缝一个。”
他和相公穿的还是之前林木给的齐膝盖的呢。
“你要学我这个缝?”林木哭笑不得,“我还想着在上山穿脱不方便,也用不着,给拆了做个齐小腿的呢!”
“啊?”知哥儿愣了。
“算了,”林木很快决定,“下山的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先不拆了吧,山上穿的重新做一个吧。”
他上去翻了之前编好的草鞋出来,“你要不要?咱们一起重新做?”
“好。”知哥儿接过来,翻找出一块兽皮和针线。
总算有事做了,林木看着知哥儿专心致志穿针引线的样子松了口气。
转头看了看小乐哥儿,眼睛迷迷糊糊闭着。
估摸着是一早上折腾来累了,给脱了外面的衣裳,塞到知哥儿刚整好的被子里。
“睡吧,”知哥儿亲了小乐哥儿一口,对林木道:“别担心,我看着呢。”
一时间,洞里无言,只有外头灶头上周夫郎炖的肉汤的香味弥漫开来。
林木和知哥儿一双兽皮鞋还没做好,就听到外头有动静。
“知知,他们没事。”唐江探进头来说了这一句,就在外头脱下蓑衣斗笠。
知哥儿急急忙忙站起来把唐江拉进来,毛巾往他头上擦,左右细看了一遍,拉着他的手坐在火堆旁。
外头周夫郎端来一碗姜汤,知哥儿接过来看着唐江喝下去,才问:“怎么样?来与我细说说。”
“我遇到他们的时候是在……”唐江细细与知哥儿说了他娘家的情况,知哥儿这才拍着胸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山洞也离得不远,咱们下午去看看,也省得你担心。”唐江摸着知哥儿的头发道。
“相公!”知哥儿眼睛红红的。
唐江搂着知哥儿背过身子,细细安慰着。
林木把地方留给他们夫夫,站起来走到洞口。
“总算舍得理你相公啦!”顾时青坐在毯子上抬头问。
啊?
林木失笑,蹲下身子牵起顾时青的手,“相公,别闹啦!”
“我没有在闹!”
顾时青决定把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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