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昨日夜里忙活了许久, 第二日林木和顾时青还是早早起来打扫了。
今日早晨吃得是饼子,小乐哥儿喜欢吃鸡蛋饼,软软的香香的, 林木和顾时青爱吃玉米饼子, 有韧性有嚼劲,周夫郎这两样都做得不比林木差。
二人吃了个七成饱,留小乐哥儿一个人孩子桌子旁, 就精神抖擞地拿了抹布、扫帚去新房子那边了。
小乐哥儿现在已习惯了小叔叔和顾叔叔的忙忙碌碌, 不吵着嚷着一起去了,自己在院子里乖乖地拿草叶一点一点喂兔子。
林木和顾时青出了家门, 远远地看到勤快的村里人已经扛着锄头下田了,走近了有的嘴里还在讨论着昨天的事儿。
“你说, 昨天那疯病到底怎么回事?”
“不好说, 不好说。”村东头的刘老汉摇摇头。
“嘿!老李头早上去县里了呢!等他回来不就知道了。”旁边的汉子笑着回。
顾时青从他们旁边走过, 这些话语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几个人看着他突然噤声, 青小子害怕着呢!
林木眉头一皱,“时青,这……”
真有人这么好奇地去看?
顾时青心里一突,想了想把手里的扫帚递给林木,叹了口气,“我再去与村长说。”
还是再去劝劝村长吧,但愿村长发话他们能听。
林木眼含担忧地看着他走远了, 心里放不下, 可是事情还是得做, 一个人来到新房子那儿, 找出钥匙打开了门。
“刷拉刷拉”地扫着院子, 拿了抹布把住得侧屋以及灶房等屋子全都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他正把脏水往门口泼去, 顾时青回来了。
“怎么样?”
“还行。”顾时青笑着点头,上次没有成效,这次他换了种说法,算是劝住了。
“老村长同意发话让村里人别出去看热闹以及腾出两间屋子来。”顾时青告诉林木结果。
他上次说得那些在老村长看来都是纸上谈兵,这次他只说村里人纷纷跑去瞧热闹不好好侍弄田地怕是会影响收成。
老村长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把他的话当回事了。
毕竟现在已是六月了,没多久这一茬儿麦子就要收获了,现在正是忙着加把劲儿的时候,怎么能分心?
他又适时提出万一染了这病过给别人怎么办?不如收拾两间屋子以防万一。
老村长也同意了。
果然跟着他一起出了家门,田间地头晃悠了几圈,敲打了几句好好伺候田地今年来个大丰收一类的话,村里人看着地里翠绿的高到膝盖的麦苗,浮动的心思也歇了。
热闹啥时候都能看,现在正是要紧时候呢。
林木听顾时青说了这些,一时也放下心来,大家安安稳稳过日子是最好呢!
两人一同打扫完毕,张汉子正好卷了铺盖来,顾时青在他来之前往空着的一间储物屋里地上铺了干净的布,布上倒了成堆的紫目草,嘱咐他喂给牲畜们吃,就牵着林木回青砖房那边去了。
此时,县里。
老李头正高高兴兴地抬脚走着。
他是个五旬老汉,婆娘没了,只剩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得用又孝顺,娶的婆娘也好,生了两个小子儿一个小哥儿,都懂事,知道帮着家里,家里日子在村里算是上等的了。
家里晚辈说他年纪大了,让他享福,也不用他干活儿,他每天就到处闲逛凑热闹,那天老村长家门口围着的一群老汉子里就有他。
他听邻村从县里回来的后生说这得了疯病的人长得不一样就上了心,想去瞧瞧。
只是远远瞧上一眼,碍不上什么事。
他心里有些不安,还是自己安慰自己道。
可是……那后生没说现在县里是这样啊!老李头傻了眼。
耳边尖叫声、吵闹声乱作一团,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木木地走着,这些“行人”青白的脸色,僵硬的动作,确实如那后生所说长相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些就是染了疯病的人?
老李头心里哆嗦了起来,看着那些人有的随意抓住旁边走着的人就咬,同伴立刻就一拥上前,拿着棍子之类的胡乱地打砸那咬人的,好不容易从咬人的嘴里拽出自己的同伴,那人一脸绝望,哭丧着脸,就要把自己的胳膊砍断。
老李头睁大了眼,被咬了被咬了!
那岂不是染上疯病了!
他心里害怕,瞄着道边的铺子就想躲进去,可是在这县里一向最繁华的西街上,铺子们竟都是大门紧闭,偶尔有几家也是只露出一条小缝暗示里面有人在。
再看地上,深红的血迹,断了的胳膊、腿,还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星星点点的东西,仿佛是碎肉!
就是不知道是人的还是……
老李头慌了神,衙门里的人呢!
啊?
这县里怎么成了这样!
殊不知,衙门里也慌了神呢!
钱县令焦急地在衙门后堂踱步,走来走去,硕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从额头上滚落。
“报告县太爷,县里的大夫都说这疯病治不了!”一个衙役头上的帽子都歪了,急急忙忙跑过来道。
“治不了?你跟我说治不了?”钱太爷破口大骂。
“两天了还没找到法子吗!”
他心里急啊!
从报告第一个疯病的病人起,这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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