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寒冬腊月, 姜禹的脖子上围着围巾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他被池迟牵着走,脸羞红到头都不愿意抬起来,一想到刚才照镜子看见脖子上的吻痕,莫名就有些腿软。
在姜禹为数不多的学生时代里, 倒是有不少男生为了装逼互相吸允, 但放到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身上, 明显不是那么回事。
这样的痕迹很难让人想到是单纯吻出来, 而不是经历过激烈的情.事。
“顾浈送了很多东西。”池迟忽然捏了捏姜禹的手,长睫将幽深的目光收敛。
姜禹不明所以:“啊?除了那个游泳池,还有别的?”
“有啊。”
“是什么?”
池迟把他的手一起揣兜里, 侧身轻笑:“你猜。”
“……”姜禹讪讪道:“要不给点提示?”
“好啊。”池迟欣然开解道:“成年人用的东西,就是顾浈送的好像有点小,不如禹哥你等会陪我去重新买。”
“啊?”姜禹大概, 可能,应该,知道了是什么东西。
但是在法院门口聊这个好像不太合适。
不过他们两个大男的, 买那个是为了防止弄得到处都是?池迟有洁癖了?所以说悄悄话的时候不让他帮忙咬?
池迟从姜禹的脸上,没有看出任何羞涩或震惊情绪, 这人面无表情,唯独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透着一丝沉着的思考。
池迟:“……”
刚刚那个吸几个草莓就羞涩到不说话的人呢?这是到底在思考什么?
池迟这是第一次有些看不明白姜禹了。
“不愿意?”
他觉得自己挑得够明白了,要做上面那个,因为姜禹的撩拨,今天就要把人办了。
“没有。”姜禹心想互帮互助有什么不敢的。
“哦。”池迟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姜禹竟然就这么同意了,太顺利了, 这人分明之前看着就是个直男, 被掰弯了这么顺利就变成下面那个了?
池迟不信。
姜禹虽然对他百依百顺包容至极, 但从在游戏里的拼搏就能看出来,他骨子里是有男人的血性的,在这种问题上,按理说是会争一争的,说不定还会为了这个跟他打一架,现在却没有。
池迟知道出问题了,却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怎么了?我都同意了。”姜禹抬起头,已然把脖子上还有草莓的羞涩都抛之脑后了。
“没什么,就觉得你……接受度挺高。”
前面律师看见了他们正在招手,池迟立马转移了姜禹的注意力,“走吧,前面有人等着。”
“好。”姜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对一身西装笔挺长相英俊的律师有了好奇。
对方额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并没有出现发际线上移的状况,双眼炯炯有神,高挺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也遮掩不住,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况良好,很是年轻,就是嘴唇平直,面对老板也没有一丝笑容。
这和姜禹脑海中律师的形象大相径庭。
池迟见他注意力真的全转给别人,心中略微不爽。
“池先生。”律师向池迟伸出手,看向姜禹疑惑道:“这位是?”
“我的爱人,姜禹。”池迟毫不避讳地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露出来,成功转移了姜禹的注意力。
“哦,那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杨,名朋。”杨朋这次没有再伸出手了,毕竟年纪轻轻能当上金牌律师,靠的不止是业务能力。
“嗯,你好,杨律师。”姜禹眨眨眼,感觉空气中的氛围不太对劲。
倒是杨朋率先打破沉默,领着他们进去,路上还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两位感情这么好,想必结婚的时候是用不到我。”
国内早就开放了同性婚姻,只是法定年龄没有变,男性二十二岁。
池迟现在才十八岁,杨朋说这句话一是说他们能长久,而是夸他们感情好到用不着婚前协议。
池迟挑眉,“当然,结婚以后也没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池迟没有细想过结婚这件事,因为他们还很年轻,但是和姜禹结婚是必然。
这件事被杨朋挑明出来,池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责。
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中好像总是缺少仪式感,因为没有恋爱的经验,交往还没有完全改善,无论是相遇还是重逢,亦或者离别恋爱,都没有刻意去记日子,或者等一个浪漫唯美的时机,甚至连节日都不过。
那么现在需要了,现在也并不晚。
“为什么这样说?”姜禹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倒是听出了池迟对杨朋的一点点不友善。
杨朋和池迟听到他的问题都看了过来,前者笑意显著,后者脸色不善。
“姜禹,你是想跟我签婚前协议,还是想在结婚以后跟我离婚,或者说压根就不想跟我结婚?”
“都不是!”
姜禹没想到问题上升到了这样一个高度,惊得都快原地蹦起来了。
池迟不理他了,一股气顶到喉咙缩紧,喉结上下滚动,神色冷淡如覆冰霜。
姜禹完全明白这意味着池迟真的生气了,虽然还牵着手,但不哄好,等会一有机会就牵不到了,说不定今晚的无阻隔睡眠也没有了。
“小迟……”
“池迟!”
他们已经走进法院,一声呼喊打断了姜禹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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