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青的心都跳出来了。
双腿的血液已经开始沸腾, 真的吗?他真的还能再站起来?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踏踏实实站在地面上,平时就算敢站起来也是迫不得己,还要谨防骨头裂碎。
事不宜迟, 唐白玉那边已经稳住寂然大师,萧则绪即刻便要听澜去收拾了行囊,他要和夏寒青去红螺寺。
“殿下……”
夏寒青扶着轮椅, 嘴唇都在颤抖。
萧则绪转身轻轻抱住他。
“孤一定会治好你的。”
“臣相信殿下。”
萧则绪只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裳, 带了一些必备的东西, 同夏老夫人那边说是有公务, 勉强圆了过去。
“殿下,真的不要属下跟随吗?”
听澜又问了一遍。
“你留在这里,恐怕有些知晓的老臣会想办法来见孤,你小心周旋,旁人孤不放心。”
这一次出行,他一个人也没带。
他也想外出散散心。
有人跟着,总归不够舒服。
四下走走,好好看看这燕云的大好江山。
听澜只好留在将军府。
直到马车没了影, 他还在张望。
一旁的桑月冷哼一声, “看什么看?殿下都有新欢了,你跟着做什么?”
听澜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自小就被送进宫做殿下的伴读, 陪他读书,陪他习武,他习惯了跟在殿下身边, 就连“听澜”这个名字也是殿下赐的。
现在殿下不需要他跟在身边,还有些不适应。
听澜驻足, 朝桑月望了一眼, 欲言又止, “上次有人送了我一支玉钗,我用不上,送你吧。”
他们同在殿下身边伺候,总不能一直闹别扭,殿下说女孩子其实很好哄,稍微低一下头送些礼物便很开心。
桑月看见那只玉钗,模样精致小巧,玉色光滑,入手温润,一看便是值大价钱的好东西,当即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夏侯哥哥,你可真是个好人,殿下身边没你不行。”
听澜:……
果然变脸很快!
红螺寺位于京城外不远之处,山环水绕,古树参天,秋日里景色甚佳,他们这时候过去还能在附近游玩片刻,正好到了秋收的时候,他也想看看地里的庄稼如何。
上次他留给户部和江岳槐的种子,都已经派人种下去了,据说这些日子以来长势不错。
历经雪灾,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百姓能吃饱饭,不再挨饿受冻。
“殿下……”
夏寒青从车里掀开帘子。
他实在坐立不安,怎么能让殿下赶车,他却在里面坐着。
“臣想出来。”
萧则绪扬起马鞭,驾地一声,马蹄声哒哒,“出来做什么?外面风大,你的腿不能受寒。”
夏寒青还是挣扎地坐在萧则绪旁边,与他并肩而坐。
他手里还抱着一摞绿豆糕,“殿下赶车累不累?要不换臣来,殿下吃些糕点休息一下。”
萧则绪继续拉着缰绳,身子朝夏寒青处靠了一下,张开嘴。
“啊——”
夏寒青笑笑,捏着糕点喂进了他嘴里。
“夏寒青,如果你能站起来,你想做什么?”
夏寒青吃糕点的动作一顿。
如果能站起来……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再站起来。
那自然是……
他想把殿下抱在怀里,将他举起来,再抱着。
但是他不敢说。
“臣想为殿下平定西北。”
他换了一个中肯的答案。
“好……”
“那孤便准你回西北。”
萧则绪扬起马鞭,将车赶的很快。
他想要快些见到寂然大师,快些让夏寒青好起来。
夏寒青表情一僵!
不是这样的!他不想回西北了,他想留在殿下身边。
约莫一两个时辰左右,他们便到了红螺寺外,正值金秋,外面银杏叶洋洋洒洒地铺了一地。
萧则绪将马车停好,推着夏寒青进了寺庙。
这个时节来上香的人不少,挎篮上系着红绸,寓意好兆头,估计都是在家中父亲、丈夫、儿子祈祷接下来的科举,希望他们能一举中第,好出人头地。
红螺寺门口正有一个小沙弥在扫地上的落叶,萧则绪上前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敢问小师父,寂然大师可在?”
小沙弥回礼道:“寂然大师在休息,敢问施主可是有要事?”
萧则绪正要说话。
突然听到外头一声喊“大哥!”
抬头望去,唐白玉正匆匆跑来与他招手,跳脱的身影和这肃穆的寺庙格格不入。
唐白玉没有被这寺庙的和尚打死,真的要多亏这群师父们吃素。
不过“大哥”是什么鬼称呼?萧则绪扯了扯嘴角,叫的他好像是那山头头上的匪徒一样。
“大哥!寂然大师在等你们了。”
唐白玉立定。
待视线落到夏寒青身上,又立马双手合十道:“啊!大嫂好。”
大、大嫂?
夏寒青被他叫的脸色一红,急忙拱手回礼。
萧则绪憋着笑。
这称呼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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