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入水,凉的二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却意外的让苏衡的身体消停了些许。
苏衡不乐意离开海南雁的怀里,鱼尾不知觉的缠住他的腿,在水里轻轻荡漾着。
海南雁知道他在做什么,天生的冷面除了让他有些窘迫之外,并没有什么表情。
他搂住苏衡的腰,怕他掉下去,大掌在这时刻变得湿热起来。
天空泛起白鱼肚,最后一丝青色从天边褪去,海南雁抱着累得睡着的苏衡放在了床上。
将围帐放下,便让人进来伺候。
前些日子海南雁大发雷霆,宫中众人提心吊胆,不敢走错一步,因此前来伺候的人抵着眉眼,不敢到处乱看。
这两天过得着实疲惫,海南雁眼底泛着青色。
任谁看都是彻夜不眠的模样。
于是宫中内外便出了传言,说是皇上寝殿里藏了一美人,两人夜夜笙歌,那美人的声音妩媚动人,皇上护着她谁也不让见。
起初贡宁匪听张廷飞说起,惊的下巴差点掉了,直呼不可能。
说自己整天守在皇上的身边,并没有什么美人进出过旭阳殿。
说那旭阳殿一到夜里除了鱼和陛下,连个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美人?
两人都不相信,毕竟朝中大臣劝了皇上四年纳妃,皇上都无动于衷,就算真的是想纳妃了,宫里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人纷纷将这传言只当成了传言,在旁人问起来,两人就是笑笑也不多回答些什么。
本来这种事情也是无中生有,谁相信谁是傻子。
一连七日,苏衡还在发晴。
他一想这很不对劲,一般小说的设定发-晴-期不都在三到七天么,这都过七天了,发-晴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更严重了呢?
苏衡有些着急,烦躁的乱甩尾巴,想找个人问问。
他忽然想起来了住在河间府的苏子卿,那家伙就是鱼族的,肯定对这种事情早有经验。
他趴在岸边,抬起尾巴,用尾巴尖轻戳了一下靠在池边闭目养生的海南雁道:“你还记得咱们路过河间府时碰上的那位大言不惭的书生吗?”
海南雁记性不错,但这种只听过声音,并没有见过真人的人他并没有什么印象。
他想了想,摇头:“那是谁?
苏衡说:“那人叫苏子卿,应当与我是同族,也是条鱼。我这次发春来的不寻常,按常理来说,三到七天便无碍了,不应该还有,需找到他询问他一番。”
海南雁思考了一下,问:“当时在成衣店你失踪是他带走的你吧。”
苏衡“嗯”了一声说:“你怎么知道的?”
“当时进去时捡到了一片鳞片,是你身上的,里间一股子鱼腥味,不难猜到的。”海南雁捏住他的尾巴尖,放在水里又拿出来,搓着他尾巴上的褶子。
苏衡道:“他是鱼族之事不可告诉旁人,他比我还要厉害,到时候他不乐意让人知道身份,我定然是打不过他的。”
海南雁笑了起来道:“那你还要告诉我?”
“你不算旁人——”说完这话,苏衡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话,有一瞬间的尴尬,两人窘迫的纷纷别开眼睛,他才补充道,“我需要找他,只能让你去找,我不说你也能猜到,而且我们两人总归需要个中间人,即不能让人知道我的身份,也不能让人知道他的身份,这么说你知道吗?”
海南雁点头,从鱼池里起来,上了岸,将外间与鱼池之间的围帐放下,唤进了贡宁匪。
“派人去河间府找当日大肆言论朝中宫闱之事的苏子卿。”海南雁道,“将人好生客气的请回来,不得粗言相对。”
“苏子卿?”贡宁匪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诧道,“可是那日刚进河间府,便在瓦舍里大放厥词,言语粗鄙,末了还撞了属下的书生苏子卿?”
海南雁道:“正是。”
贡宁匪拧着眉,思考片刻道:“属下不敢期满皇上,此人目前正在属下家中。”